秦淮听了她这话,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了一阵阵难言的触动。
他也伸手,用力地回抱住她。
两人一边相拥着,秦淮一边慢声细语地把方才与萧闯的交锋尽数道来。
兰清笳没有插话,只静静听着。
她觉得,如果是换作任何一个人,都必然不会比他做得更好。
只有他,能那么游刃有余,进退有度地将事情谈妥,将萧闯这一员大将收入麾下。
当初,他也是用了同样的套路,将慕容熙给忽悠住,发展了这么一个外援。
他手中的筹码并不大,但他却能表现得泰然自若,让对方误以为他手握十分了不得的利器,从而乖乖地向他臣服,与他合作。
这个男人,忽悠人当真十分有一套。
兰清笳心里却有点酸涩。
如果不是肩上扛着重任,秦淮现在就只是一个无事一身轻的闲散王爷罢了,哪里需要在这里殚精竭虑地筹谋着该怎么糊弄人。
“我想要顺便除掉大皇子的计划,并没有现在就告诉萧闯。
这件事还需要寻找一个恰当的时机,不然反而会造成反弹,让萧闯怀疑。”
兰清笳点头,“嗯,你的顾虑没有问题。”
秦淮还想要继续说,兰清笳却道:“好了,你都为这事忙了大半宿了,现在也该好好放松放松,歇一歇了。”
兰清笳转身去把针线篓子拿了过来。
“你看,这是我这几天做的针线活。”
那是一顶虎头帽,是做给谁的,自然不用多说。
秦淮看着那顶还没有做好的虎头帽,眼中蒙上了一片柔和的光芒。
“很好看,沐白戴上了一定很配。”
兰清笳闻言,唇角也弯了起来,“嗯,我也觉得。”
他们的脑中,已经自然而然地浮现了一个戴着虎头帽,虎头虎脑的胖娃娃的形象。
那个娃娃,还一边对着他们笑,一边喊爹娘。
那画面,想想就让人觉得心尖一片柔软。
但很快,这抹柔软,一下就被另一股思念的煎熬与酸涩所取代。
兰清笳看着这顶帽子,眼神不觉暗淡了下去。
“可是帽子就算做好了,他也没机会戴。”
秦淮知道她思念儿子,他又何尝不想?
跟兰清笳相比,他见到儿子的次数屈指可数,与儿子相处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
他还没来得及让儿子熟悉自己,儿子就被接走了。
等到再见到儿子,那小子定然已经会跑会跳,会说会笑,他的记忆中,可能半点关于自己这个父亲的痕迹都没有。
一想到这儿,秦淮心里就有种十分不是滋味儿的感觉。
秦淮自己都很不是滋味,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兰清笳。
好在兰清笳黯然神伤了一会儿,很快就又重整旗鼓了起来。
“不过没关系,就算他没机会戴,我也会给他做,每年做一顶帽子,做两身衣裳,我们总有团聚的一日,他也总有穿得上的一天。
就算他的身量高了,壮了,都穿不上了,他看到我给他做的这些衣裳鞋袜,也就会知道,我虽然不在他的身边,但我一直都思念着他,记挂着他,并没有忘了他。”
秦淮听了她的这些话,心中又禁不住生出了一番触动。
他也道:“那我这个当爹的也要不甘示弱,好好想想能为那小子准备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