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离城是一座巨大立茧状大城。只有在城中心的广场上可以看到天空,仰首看去是一个圆洞。四面城墙慢慢向上收,壁上一圈圈的都有建筑,由索梯相连。巨大的空腹地带有街道,民居,官驿,市集。中心广场上还有通下地底城的连通道!这里的建筑造型各异,有像鸟巢一样盘架的,还有像悬茧一样挂着的。也有像人类建筑一样的亭台楼阁,但比较少。城内分四区,通连四条大道。
休叶一族的族长名休叶广和,中心城是位于沼内正中的沼渡城,由休叶广和亲掌。西北为沼离城,城主是迷迦,府邸在东区。自东大门起大片围地皆为府址,沿东侧墙上悬四层皆是府楼。因为东门长年封闭,成为迷迦出城私道。
东南是沼思城,城主是广合的次女茵罗。除了这三个大城之外,还有郡都若干,沼外围有镇村若干。
休叶是最早加入天宗的妖族之一。自打当年人类与妖族大战,最终人类获胜,结成人与妖怪共同的人间界宗盟御羽天宗开始,休叶一族便在这沼内扎根生息。他们地处东南交界,与南边关系一向良好。
三年前,华阳与羽光分离。休叶作为妖族也划出南境,成为东部羽光的部盟,但这并未影响到他们与华阳持续的友好关系,这当中自然掺杂了利益。
其一,人类在很多工艺方面大大先进于妖怪。与华阳良好的关系可以促进休叶的持续发展。其二,华阳固守天路,休叶一族若想登天入神界需要华阳的允可。其三,休叶原本就与华阳没有私人恩怨,分出天宗也是因为自身族别的缘故。
所以。这几年休叶的政策一向是亲南远东。对于羽光,既不明着相抗。也不言听计从。此次魔宗大兵压境,他们并未应召出兵。一为保存实力,二为固守沼泽。休叶地族人不擅长凌空。=首发=于空中结阵没有优势。但在沼泽之中,便算是横行无禁。也正是因此,羽光这两年多来为了休养生息也并未与他们动干戈。只是刻意独化他们,丑化沼泽一带阻吓人类,不让他们来此居住。亲羽光的族盟与他们之间地贸换条件也越加苛刻,加上沼泽贫瘠,泽内诸多妖怪又形容丑陋,弄得人类也不愿意来此。
休叶逼不得已才会建微星城吸引南来北往的客人。还会刻意在城间建桥供不方便行走沼泽的人类来游。并推行宽厚政策意图吸引更多人类来此居住!
前几日,是因魔宗千波醉突然现身于魏远都郡。在那里制出血奴残害生灵。广和大怒,认为是羽光是故意把魔宗地人赶到这一带削减他们的力量。已经发出缉杀令,务必要将千波醉击杀。就算不能,也要把他逼出休叶境。所以这次,连休叶迷迦也亲自出马!以往休叶大城守备并不算森严,若是人类前来。根本不问出处。只是这几日闹得人心惶惶,才会如此严查防守。
洛奇此时歪靠着枕,这里像是医馆,到处都飘着药香。沿墙一溜药柜,屋里除了此时她所躺的床,有张小桌。桌上放着一个小香炉。还有一个大躺椅。上面铺着垫子。一时间她也瞧不出是什么做的,像是草编的。但又太细致柔密。
她抬眼看看屋顶,尖尖的冲上。悬了好多花结子,还挂着干花。她之前醒了一会,昏昏的,看到月便又睡过去了。再度醒来的时候,才知道这里是沼离城,已经是休叶地腹地了。她不知道他是如何混进来的,居然还能找到医馆。他给她扎了针,又吃了补药,此时她地精神好了很多。
她看着他,这会他正歪在她的身边,闭着眼,平静而又美丽的容颜。他换了衣服,白色的织锦,却是显艳的蓝色绞花。织工不如太康的好,虽然质料也很优质,轻软而绵滑。****洛奇在太康住了那么久,也算是出入豪门过了。考究与否,也知道个皮毛。但他穿什么都是一样,很精致,他可以把一件最平庸地衣服穿出华丽和优美。
“你怎么有这里的钱?而且你怎么混进来的?”洛奇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突然窝过去凑到他耳边说:“还有小舞他们在哪里啊?”真是怪了,当她知道这里是沼离城的时候,不是该怕得要死吗?或者是她受到他的影响,安定了她地情绪。让她现在,好奇甚至大过于紧张。
“我有七莹石,用那个换钱就好了。”他微微张了眼,唇角轻牵:“看看城外地人,找个通牌进来就行了。他们分不清妖怪和妖鬼。”
“喂,那个是魔宗的东西,你跑这里用它们换钱。你找死啊你!”洛奇看他一脸淡定,伸手捅他地腰:“到时他们一包围,把这个城往地底一拉,全完蛋了!”她虽然是这样说,眼瞪的大大,但声音却没有该有的紧张。
“老百姓哪认得七莹石,说是华阳山得的稀有珠宝就行了。”月懒懒的哼着,一副快睡过去的样子:“我不知道他们去哪了,没跟上来。”
“我睡了多久?”洛奇吞了一下口水:“既然有钱了,带我吃饭去啊。”
“现在不能吃,我给你行了针,让华阳真经慢慢汇通你的各脉。空着肚子效果好!”他伸手拢过她来:“你睡了一天一夜了。短时间里供血两次,消耗太大了!”
“华阳真经?”洛奇的眼瞪得像铜铃,张开手掌看着手心:“我什么时候有华阳真经了。”
“你的华阳真经里,混了妖鬼的力量。很奇怪,两种力量居然没有互相抵消,反而形成一种特别热力。我想,是你娘亲当初将余魂的魂力给了你。她在镇魂狱的时候,她的愿魂吞吃了很多妖鬼的灵魂,才能聚魂成体,愿念执强。她原本是华阳的弟子,真经已经侵魂入体。你娘亲在临死前聚生了魔性,华阳真经无法销抵魔性,反道被汲用了。”他说着,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一道微光滑落。他去摸她的脸:“为什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