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慕容于飞惊讶看他,牧歌怎么忽然同意了,他蹙眉道,“王弟——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她怎么会忽然答应了。”
“孤王可以告诉你,孤王没有强迫他分毫。”慕容飞鸣淡淡看他一眼,又望向床那边的小家伙,他发现周围情况无所变化,只是自己爹不理自己跟别人说话了,他马上又开始哭闹来吸引慕容于飞的注意。
然则,慕容于飞此时脑海中尽想的是牧歌是否被自己的弟弟强迫嫁给自己而纠结不清,他抿了唇,面色为难,“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王上的命令,臣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但牧歌她毕竟是个弱女子,诱使她做她不愿意的事情,臣心有愧疚。”
诱使——王兄还真是了解他,知道他是开了条件来引诱牧歌同意的。不过,即便王兄这么说了,他还是不能将自己的决定收回,“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孤王是君主,君无戏言,覆水难收。王兄你既然无法拒绝便欣然接受吧,你这委屈愧疚的样子,是要给王后看还是要给牧歌看?”
自小他便争不过这个弟弟,慕容于飞闭嘴不言,虽然对方的话听来全对,但他却觉无论怎么样,对牧歌都有些种亏欠感。
拍拍自家兄长的肩,慕容飞鸣安慰道,“女人终归都是要嫁为人妇的,男人所能做的就是让女人活得更好。王兄,孤王相信你能够让牧歌下半生过得比之前还要好的。”
赫连和雅带着牧歌来时,出来迎接的竟是慕容两兄弟,看着那金面具,和雅当即哑然,何以到哪里都能见到这个人?!
“王兄,今日本宫就把牧歌交给你了。希望你,好好待她。”和雅拉着牧歌走到慕容于飞面前,见那厢摇扇子做玉树临风状的人直接无视。
“王后娘娘——臣可以发誓,此生定不会辜负牧歌。”慕容于飞信誓旦旦说完,方才伸手拉了牧歌。
牧歌在被那只粗糙带茧的手握住时,莫名心慌。但也只是一瞬,她便镇定了下来。她对慕容于飞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待在他身边有待在哥哥身边的那种安心。
眼见着慕容于飞一路拉着牧歌进去,和雅心里虽觉不快,但两人既然已经决定结婚接受对方了,她还是不得不尽量往好点方向去想。他们毕竟互相并不讨厌,这样在一起也好。
“王后,你在看什么呢?”慕容飞鸣被无视了很久,但他也不生气,与她并肩而行。
“没什么。”和雅已经懒得与他多置言语,围围着这件事情,她恐怕要在心里气闷很久,好强的她从不服输,如今她却总被这个人扭转了想法。这让人,怎么都觉得不爽。
“可孤王看你就是有什么的样子。”慕容飞鸣勾唇笑道。
“……”若是过去的莫铁心,此时她定然是先扇这人一巴掌再说,但是无法,她是赫连和雅……身边没有保镖,底下也没有杀手。纵然她有,大约也杀不了这生命力坚强如小草的南诏王!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想一个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她愤恨的目光很好地传达了她内心此时阴暗的想法,慕容飞鸣接收后却是风雨不动,安然笑笑,“王后,孤王猜想下,你此时是否恨不得孤王从你眼前消失?”
废话!你这种人活着就是祸害。赫连和雅心中咬牙切齿。
“有句话叫‘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孤王幼时就觉这是个怪定律,好人总难得好报,恶人却总长命百岁。于是孤王决定,与其做个短命的好人,不若做个命长的恶人。”慕容飞鸣嘴角扬起得意的弧度。
赫连和雅挑眉看他,这套定律她小时候也好奇研究过,后来得出来的结论是做个不好不坏的人,再后来父母意外身亡后,她便也抛弃的所谓的正统道德观,决心做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她是受了严重打击才如此的,那他是为什么?
“至于孤王为何如此,那就不须告诉王后了。”慕容飞鸣扇子一开,眼神别向他处。
不说就不说,我还不想听呢。和雅也漠然看向前方。
彼时后方突然传来隐隐笑声,两人虽然不做声色,却都竖起耳朵听后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