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阁
长夜漫漫,本该洞房花烛的两人,却各自一方。
覃瑶轻轻地将茶杯放在慕容飞鸣的手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好似生怕放重了些会惊动了他那难伺候的主子。王从和泰殿回来后就一句话不说,就算他什么都不说,覃瑶也能觉出他是在生气。至于生谁的气,想来只有王后吧。王后怎么了?把王赶出来了?
“覃瑶。”慕容飞鸣在覃瑶准备收手回去的时候突然呼了他。
覃瑶心口一颤,轻声问,“王有何吩咐?”
“你去镇国将军府一道旨,命慕容将军明日护送王后去慈宁山。”慕容飞鸣沉声道。
“是。”覃瑶应道,想了想又问,“王上,那王后是与你同车还是——”
他话未问完,慕容飞鸣就冷声道,“孤王有说过要去吗?”
覃瑶怔了怔,旋即反应过来,低头道,“属下该死,不该多嘴。”
“你是该死!”慕容飞鸣扔下这句,起身便回了寝宫。
若是一般人被主子这样骂了,定然会心情不畅,可是覃瑶被阴晴不定个性的慕容飞鸣折腾了十几年早就习惯了。反而看王那挫败的样子有些担心是不是王后给他的打击太大了。
“王是被那个女人气成这样的。”绯绫忽然出现在覃瑶身后,语气是叙述。
“你怎么知道,你看到了?”覃瑶看她,神色不悦,她怎可这样随便的揣度上意。
“就算没看到,难道就看不出来?”绯绫冷笑道。
“绯绫,你怎么说也暗卫统领,难道不知道什么是该看的什么是该说的?”覃瑶本该是带着怒气来说这些的,但是他的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的怒意,反而温和轻缓,好似说着一些寻常话般。
绯绫有些来气,想要发作,但又不能。这里是王宫,也是王上的寝殿,她如何也不能扰的扰到王的。她咬牙瞪他,道,“覃瑶,你该分清楚立场。王后是那狗皇帝安排在王身边的棋子,迟早她会作出害王的事情……”
“你也知道她现在还没作出有害王的事情,那她对王只能说存在威胁,明面上她依然是南诏国的王后,作为王的属下,你还是要敬重她。”覃瑶很少说这么长的话,他对绯绫与其说是忍无可忍不若说是看不下去。她这样迟早会闯祸,就算王不惩治她,恐怕王后发作起来也不会让她好过。
“覃瑶。说了这么多,我就怀疑,这次你在未央城的时间是不是待太久了被那边收买了?”绯绫凉凉问着,眼神凌厉。
被指收买,覃瑶还是没有发怒,他淡看她一眼,他不比她,他一直是待在王的身边,可说被狠狠“虐”了十几年,很多地方他比谁都要了解王。王现在心情很乱,想必就是为了王后,虽然不知道王以后是否会将王后视为心爱的女子,可现在王的确是对王后有意不然何以为她心乱。现在这个时候,谁也动不得王后的。
这些他心里清楚,可是他不敢随便说出来。王的心意,谁又能肯定地说自己知道呢?既然绯绫执意要如此任性妄为,那他说了这么多也算仁至义尽了。“谁忠心那只有王说了算,我们谁说都不算的。我该说的也都说了,你若觉得我对,那就听些,若觉得不对,不听也罢。我不是你的上峰,不能命令你做什么。”
他这样平心静气地将想说的都说了,适才觉得心里舒坦多了。绯绫听后,却面色不佳,但也没有再反唇相讥。
“我还要执行王命。告辞。”覃瑶朝她拱手,转身便走。
从凤鸣阁出来,覃瑶要出宫的话会经过和泰殿,本想着应该头也遇不上什么人,于是也就没有特意避开。孰料,走在路上还是遇上了相识的人,且是与赫连和雅关系密切的人!
“覃瑶,是你!”香菱端着一碗莲子羹要进门,正遇上覃瑶。
“嗯?香菱。”覃瑶听到声音就知是谁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巧遇上的就是香菱,他对香菱的印象始于上官府的冬荷晚宴,那时候他跟随王进了上官府,在后院内为王办事时,正巧遇上香菱指责夏哲。那时他就吃惊,一个女婢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来教训与一个朝廷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