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宫里你们想要安全就要把自己变成哑巴聋子。能过去的就过去,特别是和怡你,话不可乱讲,更不能无中生有,否非被人发现,那不仅你自己要死,我们家族也会受累。听明白了吗?”
“是,侄女明白了。”赫连和怡战战兢兢应了话,低首时眼睛愤愤瞥了和雅一眼。
“好了,去用膳吧。下午你们还要去参加殿前献艺的选拔,得养足精神。有时间就在我这儿小睡片刻再回秀院。”老太妃说着起身,和雅过来搀扶了着,和怡却因老太妃方才的训话而愣在一旁。
见和雅这般眼疾手快,和怡心中愈加妒恨。她走在后面盯着和雅的背,毫无掩饰地流露出轻视与恨意。她自以为旁人不会去关注,而恰恰今日老太妃接她们来时,特意嘱咐了嬷嬷和宫女好好观察她们二人。
待到用过午膳,和雅与和怡又由那位嬷嬷领着来到了房间,奇怪的是她们竟在同一个房间,虽说是房间不小,但同住一屋还真让和雅有些不自在。看来这午睡不得安稳了!
如她所料,那嬷嬷关门一走,和怡就急不可耐地冲到她面前,愤然说道,“赫连和雅!你为何总与我做对!?你故意和我过不去对不对!”
“嗯?我和你做对?哪里?”赫连和雅淡淡看她一眼。
“你少在这里装傻充愣!老太妃对我印象不来不错,就是被你搅合的!”和怡怒然说道。
“我搅合的?我搅合什么的了。我说的不都是事实吗?倒是你,无端地编个母亲伤寒咳嗽的谎言来诓骗老太妃。你可知若是让老太妃知道了真相后会怎样?那后果是你承受的起的吗?”和雅指尖勾起垂在胸前的发束,甚为清闲地卷绞把玩。
“你怎知我说的就是假的!你在相府养尊处优,我们母女却在老宅里受尽白眼。我们受的委屈都是你害的!”和怡见着她就来火气,哪里还管什么理智。
冷眼看她在那儿张牙舞爪,怨气冲天,和雅只是平静说道,“你我虽非一母所生,但也是同在一个屋檐下长大,同是一个父亲。可是在我年幼痴傻的时候,你可曾顾念过这份情意?你不过妾室所生的女儿,这不公的世道里赫连家能给你的都是不亚于嫡女所有的待遇。然而你却不识好歹,处处机关算计,与我为难。难道你真以为你世上独你聪明,其他人都是傻子,由着你愚弄作践?”
“这么说,你是一定要和我做对了!那我也不会对你客气的!”和怡发誓一般说完,便转身到自己的床榻去了。
客气?你和我客气过?和雅脸上讥诮一笑,将这句并未放在心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有什么好怕和怡的。
“娘娘。”嬷嬷为正要午睡的老太妃散着发。
“嗯,怎么了?她们二人后来如何了?”老太妃看着镜中自己逐渐花白的头发,不由轻叹了声,“我是老了,以后赫连家得她们来看顾了。”
“娘娘,恕老奴直言,二小姐及不上大小姐半分啊。若是大小姐不能入宫,而换她。恐怕对太妃娘娘的家族不定是好啊。”嬷嬷伺候了老太妃几十年,也是个忠心耿耿。她看到什么听了什么都会如实对老太妃禀报,不会夹带太多的私人情感,她凡事第一想到的只有老太妃。
“哎——你当我不知这事吗?她们两人的品行跟她们生母也有很大的关系,和怡母亲柳氏是小户人家出来的,哪里会有玉清那样明慧大方。和怡的性子跟她娘当年真一模一样。”老太妃说到这里也是无奈,“可惜皇上要将和雅赐婚于南诏王,不然若是她进宫,恐怕获得的恩宠比我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天意弄人,娘娘您还是别忧思太多。她们两个就看她们的造化去吧。”嬷嬷安慰道。
“也只有随她们去了。哦,待会儿她们走时,我应该还未起,你将我备下的礼物分送给她们吧。”老太妃知道她年事已高,能做的也只有那么多了。“但愿玉清能为我们赫连家诞下子嗣,由她的孩子来继承赫连家,我也才安心。”
“是。娘娘一定心想事成。”嬷嬷应话。
“但愿吧——”
午睡小休时,和雅只是闭目养神并未深睡,毕竟是在一个陌生环境想睡也不是那么容易睡着的。只是她睡时不喜多动,于是侧躺着也是一动不动看着像是睡熟了一般。
和怡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便撩起帐帘去看和雅那边,见和雅睡着不动,以为她是睡熟了,心里突生恶念,蹑手蹑脚地来到和雅的床前。
和雅听得有人近身,但知是从和怡那边过来的便猜到是谁,却也不做声想知道她又要做什么“好事”了!
和怡自袖中摸出一包小小的药粉,一股刺鼻的味道扬起,让她不得不捂了口鼻,据大夫的说法是只要撒点在人脸上就会红疹。持续一天便会消除,这小小药粉可花了她一百两银子。这本就是为和雅备下的,只是她是想在和雅入选后再用,使和雅在殿前失仪,到时只要触怒龙颜便再无翻身之日了!但今日和雅在老太妃面前处处与她做对,她只想快些报复了回去才好。只可惜了这不是毁容的药粉,不然让她再没脸出门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