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当时,刘氏就是因为给和雅下药,才失了当家主母的位子,老爷许久没有给好脸色。如果这事儿被查出来,她们几个一个也讨不了好!
半晌,柳氏开口打破了这沉寂,她也是忍了许久,要说找机会对付和雅母子,也是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如果这件事情被查出来怎么办?”柳氏问道。“你不是想要我与和怡两个人给你们背黑锅吧?”
“妹妹说的哪里话,这次我没有单独行动而是与你们相商,就是因为不想贸贸然打草惊蛇。”刘氏解释道,“更何况和雅这个傻子对我已经起了戒心,如果我想要再次下药,肯定会引起怀疑。如果你们去,她一定想不到……”说罢,眼眯着笑了起来。
“那这药?……”赫连和怡开口问道,她是没有这药的,就算有,自己也不会傻到拿出来让人家抓住把柄。
“药我这里有,不过是一些吃了让人精神涣散的药,不会有性命之虞,只不过是让她去不了这次的宴会罢了!”赫连和宁开口说道。
“既如此,那这药由你们这边拿,我与和怡就负责让她吃下去!”柳氏回应道。
“那好,事情就这样决定了。如果出了事,我们四个谁都逃不了……”说完,赫连和宁将藏在袖口的小包药粉放在赫连和怡的手上,便离开。
世人常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在无数次的证明的同时,另一句话也在悄然衍生,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就如现在的赫连和宁。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只是,当内心被一切嫉妒仇恨封闭了的时候,所作所为往往会偏离轨道。
三月三日清晨,香菱早早起来为和雅一番梳洗打扮,靓衣阁的成衣做得很快,不过几天,杨氏为和雅订做的那几套衣服便送过来了。
“小姐,今日您是穿哪一件?”香菱打开衣橱,望着一柜子新制的成衣,绫罗绸缎,繁衣似锦,她看花了眼,觉得每一件都好看,不知挑哪一件好。
和雅理了理头发,只着里衣的她莲步轻移到衣橱前,一件件翻看,最后手停留在浅绿色长纱裙上,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
道:“就这件好了。”绿衣春光,是春色妩媚还是她明艳当空就不得而知了。
香菱服侍和雅换了装,绿色纱裙长及曳地,腰间佩一容嗅,右手腕上带着与衣裙相照应的祖母绿镯子,三千青丝盘成一个芙蓉髻。
发髫上插着一根翡翠制成的玉簪子,别出心裁的做成了带叶青竹的模样,真让人以为她带了枝青竹在头上,额前薄而长的刘海整齐严谨。用碳黑色描上了柳叶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
“小姐,您这样子出门,怕是没有人能够挪得动步子了!”香菱望着和雅呆了一呆,道。
“就你嘴贫,好了,时候不早了。再不去用早饭,让他人久等,又得说我们端着架子,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和雅倒不是那种怕人说三道四的人,只是有些麻烦能避则避,没必要自找麻烦不是么。
香菱看看外面的天色,确实不早了,于是回答道:“是,香菱这就收拾好。”说罢,手脚麻利的将出门的东西收拾好。
春,暖人心脾,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春,稍纵即逝,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所以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春,沁凉润透,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春,酒里飘香,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如果要赏春,寂寞无行路。若有人知春去处,唤取归来同往。这就是春,也是三月三那天,那么多人欣欣然向往的原因。没有人能抗拒得了新生命,就如没有人能抵挡春色般致命的诱惑。
“小姐,您看?”香菱见着赫连和怡与赫连和宁一道从那边走来,向和雅提醒道。
平时走这条路,不一定能碰到,今天可真是赶巧,到饭点儿了还有人与自己一般款款到来,却是稀奇。这望了望那条路,虽然她不常在府里走动,还是知道那是通往府里厨房的路。
只见赫连和怡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褶裙,外罩品月绣缎玉兰飞蝶袄衣,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胸前衣襟上勾出几丝蕾丝花边,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款步走来,耳旁缀着的银蝴蝶耳坠轻轻晃动,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