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那个小宫女,叫玲珑,以前是皇后宫里的,由皇后一手调教出来的,皇后对她恩深义重,她服侍太子也算是尽心尽职。只是她生性懦弱怕事,缩手缩脚,根本管不了太子,太子也不是那种温顺好管的小孩。我总觉得她对太子的敬畏多于爱和关怀,一个才八岁的孩子,身边没有爱,只有崇敬和畏惧,他将来长大了心理有问题的倾向很严重,不变态他们就该烧高香了。
下午的时候,天异常闷热,不动都是一身汗,稍微动一下便是全身湿透,估计晚上肯定有一场暴雨,我待在屋子里哪里都不想去也不敢去。苏航今天被叫去月考去了,每个月这天对他来说是黑色十三号;徐忆相照例去了太医院打杂学艺。
我怎么算都觉得这个世界上总是只有我一个人的生活没有压力,没有任务。我都忙活了二十七年,老天把我送到这个女性不用养家糊口的世界,就是要弥补那二十七年对我的亏欠,我顺应天意,整日享乐。我曾经挑灯深夜背日语、做数学的时候她们还在玩过家家呢,有什么不平衡的!
起更时分,徐忆相前脚刚迈进院门,后脚就大雨似瓢泼。如倾似撒,远处天地都相接与一处了。
我向徐忆相笑:“幸好早一步回来了,要不就该换你穿了。”
徐忆相不解:“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不乐意:“为什么你每次听不懂就怪我胡说八道?”
徐忆相笑:“那是因为你没事就爱胡说八道,所以我听不懂的只能是你在胡说八道。”
我气!
外面风雨大作,我们屋内其乐融融,几个人围在一起听我瞎侃那部神话经典《西游记》,其实我不太记得,一半是吴承恩的,一半是我自己瞎编的,虽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可是糊弄她们绰绰有余。正讲到女儿国国主想招唐僧为驸马时,我好像听到有人敲门,侧耳细听,又好像是雨打风吹之声。我不太放心,推那个叫小云的宫女去院子里看看。
那孩子跟我们混了一段时间,开始没大没小的了。十分心不甘情不愿,根本没有动:“韩姑娘,这深更半夜的,又是风大雨大的,谁没事来串门啊?那不是吃饱了撑的么?别是您听错了吧?”
我笑:“那要是有事呢?这几步路就累死你了。怎么这么懒?将来谁敢要你哟!”
小云气。含羞:“韩姑娘你真地好坏!”
徐忆相笑:“不得了了。这么快就相思成疾、精神恍惚了。连幻觉都出来了。”
我啐她:“你怎么就把我胡扯地功夫学了个十成十。别地怎么不见你上心?”
她乐:“你除了胡扯。还有别地功夫么?”
我气:“我是真地好像听到有人敲门了!”
徐忆相笑:“来是肯定会来的,但也肯定不是今晚。你收收心好好交代那个女儿国国主有没有招成唐僧吧。”
我被她戳穿心思,恼羞成怒,想要发作,但又怕引出她说那三天的事来,到时就是一时不忍成千古恨。我一咬牙,君子忍人之不能忍,老娘虽不是啥君子,但老娘一狠心,忍了!
我诡异压低声音:“有个传闻你们听过没有啊?”
那几个小宫女都好奇:“什么传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