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上官雅亦、上官博亦那俩兄弟的事后,我再也不敢踏出韩府一步。
韩王爷三天前带着兰姨、二娘、三娘去江南散心去了,虽然我个人认为入秋时分江南没啥好逛的,但是一辈子没有离开过京都的那三个女人却兴奋的嘴巴都没有合拢过。老夫人见三哥韩子孟安然被放,心里感激佛祖对韩家的庇佑,昨天带着贴身丫鬟去城外的方华寺吃斋俩月,不知道她一把老骨头是否会如那黄鹤般一去不复返,俩个月的斋啊,真是一强人。只是祖母,三哥平安无事好像是用父亲的兵权换来的吧,关佛祖啥事?三哥在家没待超过三天,有活蹦乱跳地到处奔波,吃一栽长一智的道理您懂不?也不怪那天父亲气急败坏地指责他没把父亲的话放在心上过。小弟弟所在的学院提供住宿的,以前祖母和兰姨舍不得他受苦,就没让他去,如今她俩都要出门,弟弟自然住校了。
家里只剩下老大、老二和我。老大是有工作的人,还是有狐朋狗友的人,以前父亲在家还知道收敛一点,现在就肆无忌惮地整日不占家。老大不占家我不以为怪。让我惊讶的是以前一下班就钻进藏书阁的老二现在下班后竟然也不按时回来。
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儿称霸王!
以前热闹非凡的忠义王府如今因父亲的辞官由盛转衰,现在门可罗雀,不甚凄凉!
一场秋雨,我院前的那株枫树叶子红了一大半,纷纷落下,我虽不是多愁善感之辈,如今一个人守着偌大的院子,光阴寂寞如此,未免惆怅。
哎!
“何事如此长吁短叹?”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我转身,只见上官雅亦那惊为天人的容颜堆满笑容,向我走来。
我心惊,看看左右,平儿哪去啦?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多日不见,子嫣姑娘不记得本王啦?”他说得很理所当然,好像那天在马车上轻薄我的人不是他似的。
我陪笑:“长皇子今日怎么有空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我使劲左右瞅瞅。丫鬟们都死哪去啦?平日没事老在眼前晃。一有事人影都找不着。
他笑:“快半月没见。本王想念得紧。怎么。你不挂念本王么?”说着便欺身靠近。
我退一大步:“子嫣何其荣幸。劳长皇子挂念了!今日哥哥们都不在家。不便接待。您看……”您是不是该回啦!
他怔怔。转而苦笑:“我们怎么啦?非得如此生疏。”
那得问您自己。自己做了啥不记得啦?
见我不搭腔。他也沉默。
“子嫣,那天在车上是本王失礼,不该那般轻佻粗鲁。冒犯之处,你能担当么?”
见他道歉了,给了个台阶我就下了:“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担当啊!”
他乐:“我的马车停在府外,我们去素平轩吃如何?”
“好!”有免费饭可以吃,我更乐!
一进素平轩,我肠子都悔青了,不想见到的人全在。上官博亦和云裳郡主坐一桌,他俩啥时勾搭上了?徐家兄妹坐一桌,我那位子竟然有人,是我那最近太反常的二哥,他对面坐一青春美少女。
云裳儿上次从这里没有讨到便宜,也学乖了,只是用眼神鄙视我一下,然后看到我身后的上官雅亦,再看看那桌的徐忆相,笑得一脸的幸灾乐祸,搞得我好像被人捉奸在床似的。
徐忆尹看到我,俩眼放光,猫见到老鼠啥表情,他看我就是啥表情!再看到我身后的上官雅亦,愣了一下。徐忆相见我们,高贵地点头微笑,真是好气量啊。
上官博亦看见我和上官雅亦一起上来,原本冰冷的脸更加阴黯了。想起他那天说的话,再看他寒光四射的眼睛,我后背的寒毛一根根树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举步维艰,终于体会到小美人鱼踩在刀尖上的感觉。
我那亲爱的敬爱的可爱的二哥,两眼画着心形看着对面的美少女,对我这个妹妹的到来恍若未觉。您现在坐的那个位子可是你妹子卧床一个月换来的呢!
上官雅亦见到熟人,一个个打招呼,然后拉着我到徐家兄妹那桌寒暄:“尹兄,相儿,中秋一别,多日不见!”徐家兄妹站起来行礼,上官雅亦示意大家坐,然后冲徐忆相关切道:“前几日听右相说相儿身体欠佳,现在可大好啦?”
徐忆相羞赧一笑:“偶感风寒而已,已大好了,谢殿下挂念。”
上官雅亦嘱咐:“天气转冷,平日多穿些衣服,风寒虽不什么大病,到底伤身,你身体本就弱。”
徐忆相又笑着表示感谢。
这时一个家丁打扮的人跑向上官雅亦,耳语一番。上官雅亦嗖地站起来,失态大叫:“什么?”冲徐家兄妹抱歉道:“府里今日有事,先告辞了,他日约时间再续吧。”又冲我道,“走吧。“
我惊:“我还没有吃饭呢!“
他苦笑:“改日再请你,我有急事现在要走。”
我不解:“你走你的,我吃我的!”
他气:“我送你回去,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我朝韩子儒那桌一颔首:“我亲生哥哥在那边坐着呢!”
上官雅亦一笑,没纠缠,转身走了。
估计是我那“亲生哥哥”四个字说得咬牙切齿,子儒兄转头,见我,大惊:“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向徐家兄妹道声歉,移步过去:“早来了,只是哥哥心无外物,没有注意到罢了。”
韩子儒佯怒瞪我一眼,冲佳人满面含春道:“这是舍妹,韩子嫣。”然后转脸向我,“这时郭侍郎家的三小姐,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