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萱她……”
“她才是当年于家村的展眉?”他接上我的话头。
我点头,就知道他那么聪明的人,既然已然知道我的身份,那么在方才的情况下,大约也多少猜到了阿萱和我的关系,只是之前还不够确定而已。
只见他顿了半刻,才又凝重开口道:“终归也是我欠了她的。”
“她那样,我难辞其咎。”我接道。
“若不是我,她又岂会……”
接下来的话,他没说,只是用他沉凝专注的眸子盯着我,我亦是,似乎我和他两人都在想着同一件事,若没有当初他的那一场混账事,我和他,还会遇见么?
许不过是陌路吧?
陌……路……
我被这两个悲凉的字给唬住了,仿佛冰冷的藤条缠上了身体,一点点地裹紧,一点点地密集,原来,跟他从此是陌路,对如今的我而言,是那么难受的一件事。
忽然在冰冰凉凉中掺进了几点温暖,成片成片地扩散,绵密将我包裹,渐渐抵过了寒冷。
是他的手,白皙仿若透明,骨节分明,却并不粗大夸张,只是修长有力而不失温柔地握着我的。
“是我的错,跟你没有关系,记得,不是你的错。”他搓揉着我的手,仿佛要把它揉进心底一般。
我有些想哭,不知是为了阿萱悲惨短暂的一生,还是为了我和管沐云之间满溢着悲哀无奈的缘份。
总之那日也不知是何时睡着的,反正我本不是我这件事,就这么轻易过去了,有时候,管沐云一副波澜不兴平和如常的样子,叫我不禁以为那日的对话不过是梦了一场。
可是,他却晓得我惦记阿萱的事,在第二日跟我说,殷深解散了天惊宫,他身边的人也死的死走的走,不知为何,萧沉理没有抓到他,殷深之后选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山谷,将阿萱葬在了那里,他自己就在阿萱的墓地边儿上结庐陪着她。
殷深过去做了不少的虐事,我才知道最近一回勃域的战争,之所以会令常胜的萧沉理败北,就是因为殷深跟凌海的人里应外合。
如今他确然是武功尽失了,这个结局,或也是老天在罚他吧,可老天何其残忍,竟要因此搭上阿萱的命!
“咱们回家吧!”
之后管沐云就那么轻轻一句,我也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回应的,等到醒过神儿来,就已然跟着他在去南边儿的马车上了。
他在厚德镇之时着无音来护我,也就是怕桑郁殷深对我不利,他凡事都为我着想,叫我不知该如何以对。
“先陪我去梁州看看,好么?”等到他再这么一说,我就乖乖跟着他去了梁州夺云楼。
梁州属大余内陆中心,本不过是个小城,可几十年前夺云楼的声势浩大,又向在大余贸易水运上占了重要位置,更将梁州逐渐引入了繁华的大城行列,梁州百姓半数为商,商者本就是四海筹谋,是以梁州贸易四通八达,梁州商者遍布四方。
夺云楼,却不在城中,而是建在了城外。
印象中,说起夺云楼,就会直觉想到是一座气势迫人的楼宇,事实上,楼还是楼,可是并不是一座,而是几十座!
以当中一座黑色主楼为主,周围扩散出高低相仿,但风格各不相同的群楼来,雄浑大气的,精致典雅的,还有古拙神秘的,占地也不知有多少,总之是绵延不绝。(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