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位七王殿下竟是如此了得!”我笑道,可称得上是一则传奇了。“那么,除了这位康王殿下,你说的其余两位又是哪两位?”我很好奇。
“其他两位,一位是密王李玉,封地南疆,以善谋著称,另一位是荆信侯萧子尹,亦是皇家之人,不过与圣上的亲缘已远,目前留任京中,文采斐然,为人八面玲珑,擅于周旋。”
将天下有能之士聚拢于身边,加恩进爵,使其为己所用,充分施展其所长,这个皇帝的恩宠由来有自,不简单哪!“听桑公子此言,这三位倒都是能臣良将。”
“何止!桑郁如果能有他们三位任何一位一成的神勇睿智,也就不枉来人世一遭了!”桑郁仿似突生了许多感慨,人也蔫儿了,叹息着。
“桑公子倒大可不必如此,这世上的路有千百种,一个人哪里就可以和另一个人走相同的路呢?桑公子自有他人无法效法之长处,如此妄自菲薄,倒是万万不必的。”我劝道。
桑郁听我如此说,强打起了些精神道:“少夫人不必安慰小生,小生有几斤几两重,自己清楚得很,如今在书院,论文采,不过中上,论武艺,我连一个满弓都开不整齐,上得马去,却下不得马来,当真应了那一句‘百无一用是书生’,唉!”说完好似又被自己给打击了一回,整个儿一个霜打的茄子。
这个桑郁!原来他自己也知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啊!若不是晓得这个时候如果笑出声来太不厚道,我早就忍不住了。
我尽量表露出最大的诚意来道:“谁说文采中上就不可以造福百姓,谁说不擅骑射就不能指点江山?”
桑郁听了我的话,沉思了片刻,之后有些恍然,眼眸逐渐明亮,开始有些振奋了起来,对我一揖道:“少夫人所言甚是。”
我含笑想,这桑郁倒不算是一块榆木疙瘩。
看情形这位七王殿下仿佛并不急着赶路,因此我们三人已经闲话了许久,才见车队当中第一辆也是那驾最为奢贵的车舆方驶到了我们跟前,就在此时,后方策马奔来一个青衣劲装男子,待到车舆侧方,同车舆同进,马上之人方低声禀报着,如今正值盛夏,那辆车舆只罩着几层薄纱,隐约可以窥见里头是一个头戴高冠的挺拔男子,听了禀报,随意地抬了一下手指,就听得侍人的尖利的声音:“停!”接着,整列车队同时停驻了。
我们身边地百姓都纷纷探头出去。想要一窥传奇一般地七王殿下地真容。我所在之处本就偏向街道里侧。后退了几步勉力躲出了拥挤地人群。千秀乖巧地护着琴跟着我。但也是不时踮起脚尖。探出小脑袋去。桑郁还在前头。也频频探头去看。我也不是不好奇。只是。天已近正午了。跟挤在人多之处地燥热比起来。这点好奇之心。可以被我略过不计。
好在一阵清风拂过。把我开始懒散地意识又吹了回来。嗯。真是舒服。我舒爽地笑开了。却在不经意间对上了那驾车舆当中之人漆黑地眼眸。那人正手掀着纱帘。朗眉似刀。鼻若悬胆。高贵优雅。傲色隐现。不正是绸缎坊里地那位“七哥”么!
七哥。七王殿下。我了然。
“少夫人。那不是……”千秀也认出来了。惊道。
那车舆与我之间相距虽不远。但中间隔了不少百姓。此刻正因窥见了车舆上地贵人真容而一片哗然。我以为那位殿下不过是偶然一眼。不会认出我来。没成想他就那样纹丝不动傲然地盯了我好一会儿。让我确定了他地确是认出我了。害我不知道该不该隔着这一街地人群给他见个礼。最后无奈。只好唇角一勾。头一低。算是个不伦不类地点头礼吧!
那人见了我地礼。唇角微挑。眸中显出一丝笑意。放下纱帘。一骑又从后方飞奔而至。那人再抬指。车驾起行。前后共二十八青衣近卫、无数仆从簇拥着。渐行渐远。
人群开始散去,桑郁也退了回来,脸上泛着红潮,很是激动地样子:“那位就是七王殿下吗?小生从前只道七王殿下当会是一位横刀跃马气势凛凛的威武战将,没想到今日一见竟是这等风采翩然,尊贵尔雅的非凡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