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二步,直跨了七步。跨到了我身侧,他才停下脚步。似想好了答案,闭目喟叹。“这次隐瞒你,的确是我不该。”
很好,他也还知道承认了。
“如果事情败露,恐怕我们地性命都堪虞,所以我不得不隐瞒。”他又换了语气。
“为什么?”
转身挪了几步,他与我面对着面,平静的说道:“这回出兵,我便不会再回去。”
“什么?”我惊诧。
“我不能在最初将你带在身边,避免让你成为众矢之的。我也不能让你留在上京,一旦我的事情败露,陵王府事第一个会遭殃的地方,所以我不得不出此下策。”顿了顿,他又道:“而小三地情形与你一样,所以我顺势让小三演了这么一出瞒天过海。”
他的意思还是全在为我着想了。我该感动的,可是此刻我竟然愣是挤不出一点地感动。只因他说,他不准备回去,一旦他的事情暴露,陵王府事第一个遭殃的地方。他还说小三情况与我相同,意思就是说郭府与陵王府地处境是一样的。或者不只陵王府与郭府,还有再加上个贤王府。
如此一来,吕秋荷这么办?陵王府、贤王府、郭府上上下下地老老小小怎么办?在来安排我的时候,他可有想好怎么妥善安排他们了?
心里担忧,我不知不觉就问了出口。
他又沉默了下来,片刻后才重拾语言道:“有些人必须要留下来。”他说地淡淡幽幽,似乎只是在陈述,似乎又有些痛心在里头。
“这些人是指吕秋荷吗?”我颤颤的追问道。太多太多与吕秋荷地对话瞬间浮现在脑海里。
吕秋荷说陵王府需要她;吕秋荷说天大地大,却是哪都没有她的去处,所以兜兜转转了一圈后,她又回到陵王府;皇后问吕秋荷值得不值得,吕秋荷笑答“值得”。简简单单两字,当初我怎么都想不明白的事此刻却自行开窍,全都懂了。
周身被一道怀抱揉住,感受一股温热包围着自己,我忽然有些负面情绪侵袭而上,惹得眼眶湿润,哑声呵斥,“吕秋荷会出事吗?”
“我必须要舍弃一些,可是我不能舍弃你。”话语里透出一丝疲惫。
我一闭眼,湿意沾上脸颊。不感动吗?那是不可能的。他布了一个局,让小三帮他演了一出戏,可结果却是因为不能舍弃我。这样的答案说出来,我还能说什么责怪他欺瞒的话?
比起他的这份欺瞒,更该让我惊愕与担忧的该是他之前说的,这回他出兵便不会再有回去的打算。他的意思,他要将这些兵马都悉数归入自己麾下,那意思是……他终于要做他想做的事了?
我说了我自己整日浑浑噩噩的度日,不愿多观察多想。所以我只有吃惊与事后不停猜想的份,他是什么时候确定这心思的?他已经什么都准备好了?他真的……真的要做那冒险的事了吗?
他可要知道,现下他手下的这么多兵力可都是朝廷拨给他的。他有没有办法将这些兵力都归为己用?要是其中有一个细作,将事情回报回上京高位者的耳里,或是有人意欲先除他,在军中可有的是机会动手,那到时候……
“不要担心,我已经什么都安排好了。”相对于我的担心,他答的胸有成竹。也只有在说到这时,他的脸上才舒展开一抹自信的笑。
真的吗?我还是惶惶不安。<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