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昂,朕知你想说什么。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现在你这一瓢既然已取到,你又何必在意家中再多摆放一位呢?你要知道,你这么做也无非是为了巩固我天业与玄冥之间的关系。朕知你同你父亲一样忠心天业,你一旦这么做,你父亲在天之灵也定是欣慰不已的。”话意间,皇帝的这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满布面上。怎么瞧着他都像是一个善意的长者。
“可是皇叔,玄冥背信弃义,本就已不可再信。而且玄冥将乱,我们只待时机便可,完全没有必要再同玄冥修什么旧好。”宿常洛看了一眼宿凌昂,急急为他进言道。
“常洛啊。”皇帝转头瞥了眼常洛,笑着摇摇头。“将乱,将乱。朕怎可将天业国的未来摆在这将字上?你要知道,一步错,步步错。你能保证日后没有一个异数?”
“这……”宿常洛低头不言。皇帝的话也是有道理的,他也不知如何辩驳。
宿凌昂也已只剩无言。他的口才在此刻真真是败下了阵来,他一定不晓得皇帝为今天这场戏做了多少功课。正因为他不知道,所以此刻他只剩哑口无言。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现今我这挡箭牌的一瓢已在他身畔,正如皇帝说得,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还有什么理由来反驳这场为天业与玄冥重修旧好、杜防异数的婚事。
最后这场名为赏花小聚,实则为皇帝赐婚的宫宴也就以宿凌昂的不言不语就散了。离开前,皇帝反复多次同宿凌昂说,“你先父一生心系天业,你既是他的儿子也合该继承你先父的遗愿,想必他在九泉之下也定是为你感到骄傲的。”
随后又屈尊降贵地同我说道:“既然凌昂对你感情深厚,你且回去好好劝说他。”
劝说?皇帝让我去劝说陵王?这个皇帝一定是脑袋坏掉了。我是什么人,我哪有这个资格啊!我心中腹诽,面上却是受惊着忙一矮身子,“臣妾明白。”
“嗯,你且去吧!”
皇帝满意的一挥手,我忙逃也似的跟上宿凌昂的脚步。
宫道上,宿凌昂同宿常洛并肩而行。我同贤王妃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两人一路沉默着,似乎还未从刚才皇帝的谈话中回神。一直快到停马车的地界。宿凌昂才忽然开口对贤王道:“常洛,你以为何?”
贤王停了脚步,跟着宿凌昂也停了步伐。我们俩个女人忙也停了步子,好奇地看着两人。贤王看着陵王,沉吟了一下才对着天一叹,吐了一句,“物是人非事事休。”
宿凌昂嘴边浮现了一丝说不清的笑意,“那你决定好了吗?”
“是你决定好了吗?”贤王也扯起笑,反问了他一句。
宿凌昂瞬间收了笑以一种及其认真的态度望着贤王,两人呈着对望的样子片刻后,宿凌昂点下了头。
“知道了。”贤王又一叹,转身招呼着贤王妃。“欣儿,回去了。”
“嗯。”贤王妃冲着我点了点头算是告别,迈着步伐朝贤王走了过去。
看着贤王与贤王妃走远一直坐上马车,马车又驶远,宿凌昂才回头来唤我,“走吧!”
“哦,好。”我快步走上去跟在他身后。心里却想着他刚才同贤王说的话,是不是将要发生什么事了?心里隐隐这么觉得。<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