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四门,唯独南门位处偏僻,守卫较为松懈怠慢,我与香馥坐在马车内,耳听侍卫的盘查,始终不发一言,几锭纹银过去,马车已入了内城。
在经过城门时,香馥的身子一顿,突然抬头向某一处望去,欲探手掀开车帘,我虽也感觉到了,却终是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继而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必须理出头绪来,不能总是由人牵着鼻子走,赫连擎苍的突然现身固然让人不解,可让我更在意的是轩的进程,这些日子我一直被囚在宫中无法与他取得联系,就连红楼被毁的事,我亦是从若吟口中得来,可想而知天朝的变动并不小,此刻我反而更担心轩,不知他会怎样应对?
进了城,马车反倒是慢了下来,我的心随着摇摆不定的马车渐渐静了下去,许多不解的事情一一浮现在脑海,却逐渐清晰开来,那日我与端木夜被抓,我一直未曾有何异常,唯独到了雅间问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此时想来,定是那香气的作用才让我浑身酸软,以至于昏了过去。
而后来红楼被毁并非慕容辰逸想让我静心与他对弈,他并非善做无用之功的人,定是有什么事情让他察觉到了红楼的不同,所以这才动了杀心,只是当时我初闻消息,还处于震惊之中无法与此联想起来罢了!
“小姐,我们到了。”
香馥的声音突然响起,我从深思中回过神来,马夫早已掀开车帘放下矮凳候在一旁,而在不远处就是那巍峨的宫墙,是那锁住无数女人青春自由的金丝牢笼。
黑暗之中的皇宫带着一种莫名的压抑感,像狰狞的怪兽张大着嘴吞噬所有的人,我一阵心悸,终是深吸了口气由香馥扶着起身下了马车。
“你先离开吧,有事的时候我会让香馥来寻你,平日里少在天都城内逗留,对你无甚好处。”
马夫毕恭毕敬的站在我身后,听了我的话后连连点头,见我与香馥朝宫门走去,才驾了马车离开,我的心随着笃笃的马蹄声一点点沉淀,到最后沉入尘埃,不见半分。
城楼上,慕容辰逸看着沉着入内的我与香馥,眼神阴郁得能让人寒颤,我如芒在背,虽知他一直看着我却不敢转身与他对视,我怕一旦陷入那暗藏风暴的双眼中,自己就再也无法自拔了。
“小姐,皇上他一直在城墙上看着我们。”
终究是抵不过那眼神的煎熬,香馥捏着我的手,迫使我站定,转身望向城墙上的人,压低了声音。
“走吧,他既然已经知道了,就一定会去延禧宫的。”
可我始终没有勇气去承载那狂风暴雨,只是微微顿足,便示意香馥离开,他既然在城墙上看着,就定是发现了端木夜的逃离,我如何让他去面对我的自私,还要平静如水?
“皇上,芯瑶姑娘既已回宫了,皇上还是早些去休息吧,明日就要行册封大典了,皇上得顾全大局。”
穆公公看着继续朝延禧宫而去的我,轻声提点着慕容辰逸,却无外乎是对他的关怀,穆公公无子嗣,慕容辰逸又是他亲手带大的,自然多了一份不同于常人的情谊在里面。
“影卫,即刻传旨黑影、魅影二人不用再管赵庄之事,速速赶回宫来,朕另有安排。”
“是,属下遵命。”
慕容辰逸却没能顺了穆公公的意回宫歇息,而是传下一道莫名其妙的旨意,怒气冲冲的甩袖离去,穆公公不由叹了口气忙示意众人跟上,不是去延禧宫又是哪里?
“芯瑶姑娘,皇上在内室等着姑娘,还请姑娘快快去见皇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