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慕容辰逸的故意打趣,我颇有不满,更是不愿看他,将脸转至一旁,加之我本就不悦,此时更是语气不善的嘟囔着。
“那皇上既然已经见到,还请回茹妃娘娘宫中去吧,省得茹妃娘娘到时胡思乱想,芯瑶也不愿多树强敌,皇上慢去,芯瑶不送。”
虽未看他,但我明显察觉到他的笑意,似异常开心,在我还未来得及反应时,他已拉过我的手,强行板正我的身子与之对视,然后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真是个没良心的小家伙,朕来连口热茶也不给朕喝,就急着赶朕走,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朕是什么洪水猛兽使人害怕呢?整个皇宫里,也就只有你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赶朕走了。”
我突然有些迷惑,前朝雷厉风行的天朝之帝何时有过这么无赖的一面?而豆蔻年华初遇的那个少年又何来这人性化的一面?那么,究竟哪个他才是真正的他?而又有多少女人心甘情愿的沉沦在他这柔情的一面中?
想到这,我有些害怕了,怕自己看不透眼前的人,怕自己像个唱独角戏的小丑,卑微的在他面前丑态百生,像个什么也不懂的笨小孩,任由他一点点将我推向毁灭的深渊,我一直以为我是这个世上最懂他的人,此时此刻我却真的迷惑了,好像跳进了猎人预先挖好的坑,一步步走向灭亡,却甘之若饴。
我不敢言语,挣脱自己的手,满满的为他斟了杯茶,推至他的面前,好像只有这样我的心才能稍稍安定下来,再看向他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明,脸色也不复潮红。
“是芯瑶疏忽了,请皇上用茶。”
“呜,芯瑶啊,你怎么总是这样无趣,你看看这大好的气氛又让你给搞砸了,难道,在你眼中朕当真就比那洪水猛兽还可怕吗?”
慕容辰逸十分无奈,原本大好的氛围又这样白白浪费了,但也知道凡事不可操之过急,只是对于我的抗拒他是真的很无奈。
其实自从那日交谈之后,他似乎感觉到自己原本枯萎的心复苏了,但身为帝王的他同时也知道动情是王者大忌,所以他渐渐开始疏远我,可是,越加不相见,他的心就越是难熬,今日不自觉的就到了延禧宫,这才有了适才的交谈。
“不,皇上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伴君如伴虎,芯瑶不敢做皇上心尖上的那个女人,芯瑶也做不到,皇上,喝完茶就请回茹妃娘娘处吧,芯瑶真的不愿多树劲敌,芯瑶怕到时候做不到独善其身,连累身旁的人,求皇上成全。”
后宫女人如狼似虎,我没有那个自信可以做到保护自己,甚至保护身边的人不受伤害,我也不可能毫无顾虑的去相信慕容辰逸的感情,自古就是帝王多寡情,此时的喜爱不代表一世的喜爱,要想保住自己不受伤就不能对任何人付出感情,而我也早已说过不再为他心动。
“你……罢了,就当是朕发疯得了,朕也懒得再与你辩解,不过,朕要与你说明一点,朕与茹妃之间并非你所想那般,朕走了,你且早些歇息吧!”
慕容辰逸闻言当真气急,他都不再顾虑了,却为何还是这种结果,难道他的感情就真的这么不值钱,可以让人一次又一次弃之如履?就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何要一次又一次的来受这等子窝囊气?莫不是自己真的就这么犯贱?不被人拒绝,心中就不舒服?
我半跪在地上,默不吭声的承受着他的怒火,始终埋着头不愿与他对视,不消一会就听见他甩门而去的声音,我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是冷汗连连,身上的內衫也早已湿透,浑身更是酸软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