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很是感动,客尘永远是那个不声不响间就让你感动到极点的人,我连忙打了打招呼,“伯父伯母,你们好。”
“是小京吧,呵呵,小尘和我说过你,当年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客尘的妈妈说道,“小京啊,事情我们都知道了,你也别太难过了,节哀顺变吧。”
“嗯,”我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边客尘在厨房里给张志远解释着我们这些人的关系,“我爸和客京的爸是表兄弟,我爸要大一点,所以我管客京的爸叫叔,而客京管我的爸叫伯。我爷爷和客京的爷爷是亲兄弟,所以到了我们这一代就变成JX老表了。”
“这样啊,”张志远道,“也就是说你和客京并没有多少血缘关系?”
客尘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嗯了一下。
“那敢情好,”张志远笑的很是猥琐,“我听说,有血缘关系的人做夫妻的话,生出来的孩子都会有病,白血病啊,艾滋病啊什么的。你和客京的孩子应该不会有病吧?”
“说你是文盲你还真是文盲,”客尘对张志远的性子大概有了一个了解,所以对张志远也是毫不客气的鄙视,“有血缘关系的夫妻生出来的孩子只是容易得遗传病,得你妹的艾滋!”
“哦,”张志远倒是不生气,他一向是没心没肺的。
“行了,”客尘笑道,“一切等处理了眼前的事情再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啊。”
张志远也是呵呵一笑,然后就忙着去吃客尘的早餐去了。
吃完早餐后,自然是商议后续的处理细节了。其实农村的丧葬处理有的时候往往要比城市里要复杂,程序不知凡几。一方面要表达子女对长辈的孝顺,一方面还是顾及封建迷信。但是我们就不要管理那么多了,一来,我们家基本上和王丽英一样,除了客尘这一家有点亲以外,再无任何直系亲属,旁系的有没有我不知道,只是从来没联系过,有也和没有一样了。
所以,我和客尘的商议是一切从简,程序什么的能少的就少,但是要办的风风光光。客尘这些年还是有些积蓄的。客尘说,客京,叔和婶操劳了一辈子,临走的时候自然是希望你不要再操劳。但是我们必须要让叔和婶风风光光的走。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们是你爸妈!
客尘雇了一只锣鼓队,不是唱丧歌的,而是唱喜歌!父母这一辈子辛苦了一辈子,走的时候要让他们像个将军一样!那不是死亡,那是凯旋,是胜利!
或许全村的人都会在背后指着我骂我不孝,但是那又如何。能理解你的人不需要你的解释就知道你的想法,不能理解你的人你拼了命的解释终究是白搭。
张志远拿出了不少的钱,替客尘分担了不少。虽然说客尘有些积蓄,但是这样花还是经不住的。不过张志远知道我和客尘的想法,所以他直接拿出了他的所有积蓄。张志远的积蓄当然比客尘的要多一些了。当然,这并不是说张志远就要比客尘要厉害。张志远积蓄比客尘多,一来是因为张志远是天远公司的继承人,能调动的资金比较多。张志远那王八蛋明显不是什么好鸟,那么多的钱从他哪里过他不拿点是不可能的,何况这本来就是他们家的钱。所以才有人戏称后勤部是全天远公司最富有的一个部门。二来是因为张志远花销少。其实客尘也赚了不少钱的,但是客尘每个月的钱大部分都给了孤儿院,还要给客尘的父母留一些,再加上我去了BJ以后每次都是用的客尘的钱。所以,客尘的盈余实在不多了。
有张志远这么一个冤大头,客尘不用简直及时对不起国家。只是因为是花在我的身上,张志远也不计较,反正他那么多钱除了泡妞还是泡妞,我算是为了后勤部的那些单身少女做出来一些贡献了。起码,张志远没有钱的话,可以少祸害几个。至于其他的,就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了。
张志远花费大价钱买了一张红地毯,因为坟地的距离和我家距离有些远,张志远直接买了五百米的地毯。红色地毯从我家门口一直铺到了坟地。而且张志远更是用飞机空运无数鲜花过来,红毯两边摆满了鲜花。
我看着一路的红地毯,眼泪又流了下来,爸妈,你看到了吗?我要让你们风风光光的走,不带遗憾的走。在生前你们吃了那么多的苦,但是死后我绝对不能让你们吃苦了,哪怕是在地下,我也要让你们过的好好的。爸爸妈妈,或许这是我做女儿的唯一能做的了。
“你这是搞什么?”客尘问道,看着一路的红地毯加红花,客尘皱眉。这可是葬礼,他不容许出现任何的差池,“张志远,你以为这是王丽英的葬礼吗?虽然商量好了要办隆重一点,但是你也不能这样随意乱搞啊,你有点良心行不行?”
“谁说我没有良心了?”张志远叫屈,指了指不远处的我,“客尘,你自己看。客京的表现你没看出来吗?”
客尘看到我流眼泪的样子,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以他对我的了解,知道张志远这样做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至于在旁边指指点点的村民,客尘也懒得管他们了。每个人都是为自己而活,父母走了,我用我自己的方式表达孝心关他们什么事!要是干什么事都要听取别人的意见,那这个人就不用活了。
“好吧,算你有理,”客尘耸了耸肩。
“本来就是!”张志远哼了一声,“客尘,你不行啊,连客京的心思你都猜不到,嘿嘿,怎么样,还得我出马。”
客尘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就你能耐!”
张志远这才反应过来,这可不是王丽英的葬礼,要是搞砸了客京一辈子都不会开心的,这才连忙正经起来,不敢再嘚瑟了。
过来的人只有客尘的父母,本来村子里的人一般也是会来的。但是张志远搞出这么大排场反倒没人敢来了,以为这家人都有神经病。我也没要过他们来,他们来不来是他们的事。除了客尘的父母还是两个张志远雇来的人,由于我对村里人不怎么感冒,所以客尘特意叫张志远雇的外地人。
张志远更是话费大价钱打造了一具比较大的水晶棺,这里面或许有我的因素,或许也有客尘的因素。毕竟对于客尘这个人才,张志远还是很上心的,他又不笨,只要他有了客尘的支持,他完全掌控天远公司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水晶棺是特意打造的,我把爸爸妈妈和葬在一起。他们生前是那么的恩爱,死也是一起死的,所以我把他们葬在一起。客尘和张志远走在前头,那两个雇来的人在后头,四个人一起抬着棺材走在红地毯上。
老实说,那两个雇来的人心里已经在发毛了,要不是张志远给的价钱太高他们舍不得,估计早被吓跑了。这一带都是农村,收入本就不高,张志远又出手阔绰,他们自然舍不得。只是从来没见过谁家办丧事会走红地毯铺满鲜花的。这两人已经打算等下入土后就直接走人了。
我自然没心思观察他们的想法,五百米的地毯很快走完。客尘四人把棺材放在早已挖好的坟坑中,客尘加了我一下,“客京?”
我看着客尘,点了点头,客尘他们这才开始填土。我看着躺在棺中的父母,跪在地上。爸,妈,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们。来世我还要做你们的女儿,来偿还这一世的债务!
土慢慢向下洒落,人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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