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作者其实就是个逗比
运送货物的队伍浩浩荡荡地从安多哈尔的码头上岸——虽然这么说，实际上也只是因为这个码头格外的小而已。事实上阿尔萨斯的记忆里，国王之路全面建成后，这个小码头也就直接被废弃了。
从码头上岸后也并非直接就是安多哈尔镇，事实上，这个小码头距离安多哈尔镇还有一小段距离，这里正好就是后世的悔恨岭，换句话说就是阿尔萨斯杀死了乌瑟尔的地方。在经过这片记忆中刻骨铭心的地方的时候，阿尔萨斯少有的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地看着一路上的景色，抿起的嘴角一直到了还没有记忆中发达的安多哈尔镇门外，才稍稍有所放松。
“怎么了？”艾斯尼轻声问道。
“我只是想起了一个故事，”看着旁人都没有注意到这里，阿尔萨斯低声道，“曾经有一个圣徒，他在生前就已经名满天下，但是，他最爱的弟子背叛了他，投身了暗影。圣徒想要劝自己的弟子回头，却反而被杀死……”
说到这里，阿尔萨斯语气哽了一下，然后，他转头望向身后还不叫悔恨岭的青山绿水：“但是，即使是他那让无数城池毁灭的弟子，也没有办法污染他倒下的那片土地。即使死去了，他的英魂也一直在守护着那片土地，并且最终，阻止了那场灾难扩散下去。”
“……那的确是个很伟大的人。”艾斯尼看了看阿尔萨斯的后脑勺，“相信，即使是那个毁灭了无数城池的弟子，也会因为那个圣人得到自己的救赎吧。”
“不，那个罪人并没有，”阿尔萨斯说着，忽然颤抖了起来，他看着自己的双手，目光却朦朦胧胧的，仿佛是看到了另外的东西，“也许是惩罚吧，他被关在了一个无法挣脱的牢笼里，无论怎么挣扎，也没办法逃脱出去……不，这一定就是惩罚，是对那个背叛者最严厉的惩罚。他所犯下的罪孽，也只有这种永无止境的折磨，才能够偿还万一！”
是了，那是血液，是沾染在这双手上的，属于自己曾经发誓保护的人民的血，是自己的老师，自己的父亲的血，这双沾满了罪恶的手，陷入如今的轮回牢笼之中，是必然的，也是应该的，因为这，就是对这个罪人最恰当不过的惩罚了，这一定……
“殿下？”
朦胧的视线中忽然出现了一只雪白的手，阿尔萨斯抬头看去，所看到的则是艾斯尼那似乎永恒没有什么波澜的眼眸。
“或许……”看到阿尔萨斯的表情，艾斯尼的话语顿了一下，然后，像是在慢慢地组织一样，她低声道，“殿下，那个惩罚，是那个背叛了圣徒的弟子，自己所选择的。”
伴随着话语的持续，艾斯尼的语气也逐渐流畅且肯定了起来。
“因为，那个弟子认为，背负着那种永无止境的折磨，就能够偿还那个圣徒的罪孽了吧？”
“圣徒的……罪孽？”
“是啊，”艾斯尼认真地道，“即使圣徒本人无懈可击，但是背叛的弟子，终究也是他的弟子。所以，那个弟子的存在，本身就是那位圣徒身上最大的污点，所以，那个弟子，为了圣徒的完美，选择了这个刑罚。”
“这样的话，那个弟子岂不是成了圣人？”阿尔萨斯有些好笑，“这说不通吧？”
“当然说不通，”艾斯尼摇了摇头，“因为那个弟子不仅不是圣人……”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艾斯尼垂下了眼帘，她的声音，也变得有些飘渺了起来。
“……反而是，天下第一的，自私之人啊。”
“……这还真的是，”不知道为何，阿尔萨斯忽然觉得自己想笑，“算了算了，我们何必为了古人哀伤，还是说说眼前的事吧，比如说，那个能让达索汉大师吃瘪的人到底是谁？”
“达索汉大师还没走远呢……”艾斯尼翻了个白眼，“要小心啊。”
“没事没事，达索汉大师很大度的，不会就这种问题说什么，”阿尔萨斯笑嘻嘻地一摊手，“说起来这就到了，要不要猜猜是谁？”
“我不是全知全能的人啊，殿下，”艾斯尼撇开目光，“非要说的话，那我只能说不知道。”
“唉，所以说这么玩就没意思了啊……”阿尔萨斯很是夸张地叹了口气，“算了，等结果吧，虽然我脑海中有几个想法，但是果然还是希望有一个惊喜啊。”
“我个人认为这不应该算作惊喜，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