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人盼着你死。”
玉成子一笑,看向叶秋舫:“小姑娘,过来。”
被玉成子点名,叶秋舫只觉一股凉气冲上了天灵盖。
她双脚宛如灌了铅,动也动不了。
“听不见我的话?”玉成子语气加重。
叶秋舫还是不敢动。
徐凡立刻起身拱手:“前辈,我等只是前来做客……”
“我准你开口了吗?”玉成子手中茶杯轻轻跺在木几上,几滴茶水飞溅而起。
只见他掌心向内,食指陡然一弹,茶水竟是凝而不散,如子弹一般掠向徐凡。
“噗!”
徐凡身形一定,仿佛被施展了定身咒一般,僵硬在原地。
茶水将他缠裹头发的荷叶巾打的掉落,一头长发失去束缚,全部的散落下来。
众人见状,皆是耸然一惊。
“凝气于水,万物皆可伤敌。”不少人心中,对玉成子的实力,有了一个更加直观的认知。
“不要让我说第三遍。”玉成子淡淡道。
叶秋舫嘴唇泛白,身体不可控的颤抖着,从座位上站起来。
王静想要安慰她,张开嘴巴,却是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喉咙里就像是被棉花堵住似的。
叶秋舫双腿颤抖着,向玉成子走去,走的极慢,极慢。
而自始至终,陈阳不曾说一个字。
只是看她一眼,仅此而已。
大厅外的服务员,迎宾姑娘,早已如同木头般。
若说此刻的大厅之中,还有谁不受影响。
也就只有闻东来与秦夫隐。
就是华崇真等人,也如临大敌一般,坐着都将身子挺拔如松,一副随时备战的状态。
“前…前辈。”叶秋舫站定在他身旁,低头,不敢看他。
她的大脑一片混沌,早已不能自主思考。
这是极端恐惧下的正常反应。
玉成子没有理会她,而是看向陈阳,眼中没有了方才的警惕,而是多了一抹放松与恼怒。
“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哪来的自信。”
“现在,我知道了,你并没有与这份自信相等的手段。”
他将叶秋舫喊来,是在试探陈阳。
但陈阳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
他若真有能力压制自己,岂能眼看叶秋舫过来,却什么也不做?
岂能看他出手伤害徐凡?
他知道,自己被骗了。
陈阳如此,无非是想拖延时间,拖到闻统领等人前来。
他很生气,很恼怒。
但,也很佩服陈阳。
抛开这份恩怨不谈,他真的很佩服陈阳。
年纪轻轻,面对自己,竟能够将这份情绪收敛的如此自如。
且还能紊乱自己的情绪。
差一点,真的是差一点,就被他唬住了。
玉成子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陈阳反问:“不打算等了?”
玉成子摇头:“没有遗言的话,我送你上路。”
他单手扶着椅把,缓缓站起来。
一旁的叶秋舫,这一瞬间,从玉成子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令她作呕的杀气。
随着玉成子起身,众人一颗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而陈阳,依旧淡然。
闻东来眼神晃动,摩挲着茶杯的手,慢慢放下。
他在犹豫,是否要出手。
这个陈玄阳,与自己的弟弟,关系似乎很不错。
若是眼睁睁看着他被杀死,而不出手,他们本就紧张的兄弟感情,只怕会因此加剧。
“这位真人,到底行不行?”闻东来疑惑。
众人瞩目下,玉成子伸出了独臂,五指缓慢至极的张开,好似故意用这种方式给陈阳制造压力。
而下一秒。
他的动作突然快了起来。
快到很多人都没能够反映过来,手掌已经向着陈阳的天灵盖拍下。
众人呼吸随之一滞。
但预料之中,天灵盖破裂的声音,并未响起。
他们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玉成子的手掌,距离陈阳的头发只剩下一指距离,却是,停住了。
他的身体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
可以看见他面部表情的扭曲,以及双眼之中的震撼。
就像是,看见了某种不可思议之物。
“你不信我啊。”
完全无视玉成子的陈阳,失望的摇了摇头,放下茶杯,望着玉成子这张近在咫尺的脸,说道:“我说了,陈玄阳,这个名字,就是我的底气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