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泽恒急道:“大哥,你疯了么?”注意到旁人的注视,他也收了声,走近至慕容少扬身边,轻声道:“大哥,萧叶谷谷规甚严,你此番为宋姑娘赎身,相信慕容谷主是不会谅解的。你要三思啊。”
白依依也道:“是啊,慕容大哥,你要三思啊。”
慕容少扬故作潇洒一笑,状似不在意道:“无所谓。”那笑中藏有一丝无奈。
是夜,微风徐徐,月光洒满天际。柳怿寒和竹清璇携手相伴游走在轻烟坊的后院之中。为了李大娘对宋玉溪的一片不舍之心,也为了成全宋玉溪的最后一次孝心,大家都在这轻烟坊住了下来。月光柔和,照在他们身上,更显幸福洋溢。
竹清璇偎依在柳怿寒怀中,有心散发着高兴,对着满园景色,问道:“柳大哥,你说慕容大哥洒下千两银票为宋姑娘赎身,他是不是对宋玉溪有好感啊?”
柳怿寒对竹清璇的想法而微微一笑,对于慕容少扬的心意,他多半已经猜到,道了句:“大哥是不会喜欢宋玉溪的。”
竹清璇觉得奇怪,柳怿寒又不是慕容少扬心中的蛔虫,怎么知道他的心意,还说的那么肯定。她停下脚步,仰首看着他,随着柳怿寒的肯定不禁疑惑道:“那为什么他会出手相救,还仗义赎身?柳大哥,我一直以为慕容少扬是一双冷眼看世人,满腔热血洒知己的人。宋玉溪与他非亲非故,他又何必多此一举救人呐?”
柳怿寒也停下脚步,低首看向她,问道:“你真的想知道?”竹清璇点点头。柳怿寒感概一笑,璇儿虽然聪慧,却对感情的事情了解不深,这样子的她竟会认定自己是她最爱,柳怿寒不禁感谢老天的恩惠。他神情的看着竹清璇,为她挽起晚风吹拂过脸的一缕秀发,“大哥之所以会那么做,是因为一个人。宋姑娘在某些程度上与大哥心中的人很相似,一样的温柔婉约,一样的才貌双绝。”可不是,天底下有哪个女子的容貌赛得过竹清璇,也因此无一人可以取代竹清璇。
“可是……”竹清璇不禁担忧道:“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宋玉溪对慕容大哥已经芳心暗许,而慕容大哥又久历江湖,看惯事态,又岂会看不穿宋姑娘的一点心思?”
柳怿寒笑着颌首,“大哥他知道,但是他宁愿装作不知道。因为那样既顾全了自己的心又保全了宋姑娘的颜面。”其实退而求其次比追求永远都得不到的东西要快乐的多。
“长此以往,宋姑娘的岁月岂不是蹉跎?”竹清璇为宋玉溪痴心错付而不值得。才女宋玉溪可以得到更好的男子,奈何心之所钟,无缘强求。
柳怿寒的手温柔的抚上竹清璇的脸,柔和的触摸着这张令天下男子都为之动心的容颜,“璇儿,你总是如此善良,如此单纯。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似你这般的。你可别忘记,宋玉溪在青楼打滚多年,能当上这轻烟坊的花魁靠的不单单是她出色的容貌,能坐上这个位子,说明她也是个聪慧的女人。一个聪慧的女人又怎么会看不出大哥心有所属呢?至于她是要等待还是要放弃,就要随她的心而定了。我只愿她对大哥的情意还没深到她愿意用自己的青春去消耗的地步。如果真是那样,谁都帮不了她。”
竹清璇仔细一想,觉得柳怿寒的话很有道理,不自觉的点头赞同,但随即她又倾城一笑,“不过,我倒是真的很好奇,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慕容大哥对宋玉溪无动于衷,还念念不忘。想必是个倾城的佳人。”
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柳怿寒耳边,温柔的看着面前在月光下翩然起舞的竹清璇,恍若月宫仙子下凡,充满着他满腔的爱恋。慕容少扬喜欢的女子,比得上宋玉溪的女子,璇儿,不就是我眼前的你么。柳怿寒在心中悄然道。原谅他的胆小懦弱,纵然两人已经海誓山盟,但他还是不愿去冒险,拿他跟璇儿的感情去冒险。喃喃道:“璇儿,你如此冰雪聪明,却对感情如此迟钝。”
竹清璇停下舞步,娇俏的看着他,用疑惑的神情不敢苟同他话,略似撒娇,略似依恋,略似嗔怪,“如若我真的迟钝,那此生就不会如此确定只爱你一人了,柳——大——哥——”
柳怿寒歉然一笑,满似柔情将竹清璇拥入怀中,感受软玉温香在怀的幸福。
竹清璇虽然对他突然拥她入怀的举动吓了一跳,但是也不反对,噙着一抹笑双手环住他的腰,柔情唤道:“柳大哥……”感受他怀中的温暖。忽然,柳怿寒环住竹清璇的腰际,运用内力,一跃跳至树上,使得竹清璇惊慌之余更加紧抱他,待平稳之后,正欲开口问他,却听他道,“嘘,有人来了。”
竹清璇顺着柳怿寒的目光看去,见到那两个熟悉的身影,俨然就是慕容少扬和宋玉溪,惊奇道:“他们两个怎么会……”
柳怿寒温文一笑,“看下去就知道了。”但是明镜似的心中已然猜到了几分。这轻烟坊的当家花魁怕是跟定大哥了。
慕容少扬悠然走在前头,宋玉溪翩然尾随其后。慕容少扬心中有丝尴尬,也在纳闷这宋玉溪约他出来所谓何事,现在也不说一声,只得先开了口,“宋姑娘,不知你找在下出来有何事?”
宋玉溪停止搅弄手中的手绢,正视自己的紧张,抬头看向慕容少扬俊宇的脸庞,大胆道:“慕容公子,你既然已经赎了玉溪的身,那日后玉溪就是公子你的人了。”
慕容少扬微叹一口气,终究还是点破了,但是他无意于宋玉溪,对她的一番情意怕是要说声抱歉了。“宋姑娘,我花钱赎身是想还你自由,并无其他意思。”
宋玉溪微微苦笑,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是亲耳听到,心却还是在痛。可是既然心中已经有了他,那她便决定天涯海角,今生跟定他了。“我的自幼便是跟着公子你,为妻为奴为婢亦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