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依颇有些不信,迟迟不言。
钟远山本在旁运功御毒,此时开口道:“依儿莫听他的,这女人来历不明,也不知是不是魔门派来一举歼灭我们武林正道的妖女。不然,为何我们都中了毒,偏偏她没事?”
“要是竹姑娘是魔门派来歼灭你们的,你早就死了!”展泽恒本就厌恶钟远山那样的伪君子,听他此说,愤恨地道:“此时她要杀你易如反掌。”
“你……”钟远山一时气急,运气不畅,一口鲜血猛喷了出来。白依依直吓得花容失色。
“不信我也罢,反正这种毒也不会致人性命,最多也就是终生残废而已。”展泽恒道。
“终生残废?”白依依真怕一时之间自己的三位至亲之人都变成了残废,用询问的目光望向父亲。
“终生残废岂可了得?但不知这姑娘说的是真是假。她又是何人?为何会解此毒?”白守业心中寻思:“若是有人先尝过真能解毒我再解。”
其实,台下众人谁不想解毒?可听说要服用鹤顶红,都心有余悸,不敢贸然尝试,都盼他人能做试品。
“什么武林正派?一群贪生怕死之辈!”竹清璇心中暗道,可还是叹了口气,扬言道:“各位有愿意信我,肯服这鹤顶红解毒的吗?”台下一片寂静,竹清璇冷眼一扫,微微一冷笑,心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璇儿,我相信你,就让我来试!”蓦地,一个声音道:“如若可以解我身上之毒,再来给各位群雄解毒。”说话的正是柳怿寒。
“竹姑娘,我也信你。”展泽恒也立马道。
“姐姐,我也信你,你少跟这一帮道貌岸然的家伙废话了。”云卿也道。
竹清璇心中一阵暖意,她柔和一笑,向柳怿寒走去。待得竹清璇走近,伸手将瓷瓶递给柳怿寒,柳怿寒接过瓷瓶,往嘴里灌了一口鹤顶红。
众人都摒弃等待着,不知他服完鹤顶红后会是怎样的一种情状。只见他服后,初时脸部红润,不多时脸部有些狰狞,似是非常痛苦,众人均自心道:“那妖女果然没安好心!”可又过了会儿,他脸色渐渐恢复平常,气息似也畅通无阻,那酸麻之意也悄然溜走。
“快救大家!”柳怿寒望着竹清璇,眼神无比坚定。
哪知竹清璇却道:“谁让他们不信我?我偏要先给云卿和展少侠解毒!让他们再难受一会吧。况且,救了你和他们,你们还可以帮我救大家。”言下之意,若是先救了别人,他们都是自私之辈,只顾自己,定不会帮自己为他人解毒了。说着,先喂云卿和展泽恒服了鹤顶红。片刻,展泽恒和云卿已无恙。
柳怿寒见此,不由得哑然失笑。
几人纷纷为各人解毒。
展泽恒为各位群雄解毒,正巧走到那青衣少年身边,正欲喂他服鹤顶红解毒,竹清璇忙过来拦阻道:“他的毒不可解!”心道:“明明是你下的毒,还要在这里装。”可又不忍心拆穿他,心下暗道:“如若被其他人知道是他下的毒,他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展泽恒奇道:“为什么?”心中颇为焦虑,“难道他的毒是没有救的吗?”
柳怿寒看到展泽恒疑惑的眼神,说道:“璇儿的意思是他的毒已经解了,再解他就死了。”说着,看了看那青衣少年,他和璇儿都知道是他下的毒,但不明白他为何要向群雄下毒?他此举究竟是何用意?他又怎么知道众人喝的碧螺春茶呢?会与十里清荷产生毒素呢?
只见那青衣少年本在盘膝运功,现下站起身,对柳怿寒与竹清璇抱拳道:“多谢两位为我解毒。”
旁人只顾为自己解毒,并未留意,然竹清璇自青衣少年飘落的一刹那就一直关注着他,她在旁看得分明,并没有人为其解毒,可他却安然无恙,颇为不解。
那青衣少年脸上仍挂着淡定的笑容,说道:“毒既已解,在下要告辞了!”说罢,转身飞跃至西南屋角,霎时便没了踪影。可他在临走之前悄声对柳怿寒说了一句话,令柳怿寒很是讶然。
群雄虽被解了毒,可元气大伤,比武是不可能继续了。这“后生之冠”的头衔自然悬而未决。可各人心知肚明,柳怿寒的武功在慕容少扬之上,而且又是他率先试药救了大家,无疑是功劳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