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程总他们就隔壁包厢。”
付光明静默几秒,倏地勾笑,“那算了吧,各玩各的,也没必要打招呼了。”
“诶,付总你去哪儿啊?”
付光明懒懒散散地往外走,顺手拿了桌面的一块蛋糕,“出去透透气。”
佟辛看跳舞正入迷,肩膀一沉,是被人拍了拍。
她警惕地往旁边站,然后才转过头。
她不认识付光明,便又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付光明笑得人畜无害,也没有过分靠近的举动。
拿着蛋糕,笑得友善,“你是程序他们包间的?”
佟辛愣了愣,“嗯。”
“没事儿,别紧张。”
付光明说:“我和嘉正和礼鸣都是朋友。”
佟辛懵懂点了下头,“哦,你好。
你要不要进去坐坐?
他们都在里面。”
“改天吧,我们有的是时间聚。”
付光明掩藏得好,窥探欲和逗弄心以及撒谎不眨眼都藏得悄无声息,佟辛在他面前,就跟小白兔一样。
“这个蛋糕很好吃,送你了妹妹。”
不等佟辛反应,他就把蛋糕压去她手中。
“下次见。”
付光明乐呵说,走了两三米,还回头对她摆了摆手。
佟辛没多想,以为真是与霍礼鸣他们相识的朋友。
这一打断,也没了看表演的兴致,佟辛拎着蛋糕回包间。
可刚准备推门,就听见里面三个男人的谈话。
最先让她暂停动作的,是程序一句:“上次我给你买的飞机杯怎么样?”
“……”
什么杯子会取如此难听的名字?
直到霍礼鸣爆粗口,“靠,你还好意思提,老子给你转了五千块,你就给我寄回个这玩意儿?
你同学开的是高端成人用品店吗?
拼多多团购的质量都比它好!我一次都没用,就装了个电池,它竟然炸了!我他妈……幸亏没给自己套上去。”
佟辛后知后觉,渐渐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东西。
周嘉正:“程序吃回扣,够狠。”
程序直喊冤枉,“吃你妹啊!美国专利,用过的都说好,怎么到你手里就炸了?
只能说明一点——你欲火焚身!”
“焚你妈!”
“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我妈,姓霍的要放火烧她。”
三个大男人在一起能有什么正常画风,这已经够含蓄的了。
佟辛却已听得面红耳赤,而周嘉正接下来一句话,更是让她差点跪地。
“咱们霍爷,飞机杯收藏大师,江湖人称‘上海机长’。”
霍礼鸣追着周嘉正一顿胖揍。
这人是真正的练家子,下手也是真狠。
周嘉正就是一健身房的常客,和硬骨头的霍礼鸣不是一个档次,没几下就求饶。
“机长饶命!”
机长让他“坠机”更快。
周嘉正:“靠,真下手啊。
你还想不想让我给你找工作了!”
霍礼鸣顿时收了手,大气不喘地松开手,甚至毕恭毕敬地给周嘉正递过一瓶啤酒,“来,哥们儿,干杯。”
一秒变脸这项技能,简直让周嘉正和程序叹为观止!
说正事儿,周嘉正:“你上次不是说想去北京?
决定了没有?”
门口的佟辛一怔,耳朵贴着门板更近了些。
霍礼鸣说:“没想好。”
“北京的师傅,是唐董推荐的?”
“嗯,跟你是家门,北京古玩圈儿的名人,挺低调。
我前年在黄河壶口见过他一次。”
霍礼鸣平静说。
周嘉正和程序对视一眼,得了,也不用问了,就这语气,谁都听出了答案。
但想是一回事,走不走又是另一回事。
“为了辛辛留上海?
其实吧,你跟她说说,这姑娘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
上海和北京离得也不远,高铁飞机都方便。”
周嘉正哼声,“你懂个屁。
佟辛就算同意,我霍爷舍得走吗?
放得下心吗?
帅能当饭吃?
人家长得漂漂亮亮,名牌大学,良好家世,要什么样的男朋友没有。”
门口的佟辛默然,帅,真的能当饭吃。
“不过我也给你留意了不少门路,南京路上的马上要开一家奶茶连锁店,缺个店长,你可以去试试。”
周嘉正说。
霍礼鸣:“我缺的是店长?
我为什么不自己开家奶茶店?”
周嘉正一拍大腿,“有道理!”
程序:“这都不是长久之计,生意不好倒闭,你随时失业。
还是得找个事业单位,有编制的难,临时工还能想想办法。
这样吧,我托我朋友联系到,长北墓园还缺个看门的。
你要不要试一试?”
霍礼鸣:“呵,我去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你物色块墓地。”
没办法,兄弟太挑剔,太讲究,太追求品质,周嘉正只好使出杀手锏。
“行吧,我也没指望这些能入你的眼。
我搜索了几家上海周边寺庙的招聘公示,对外招收和尚。
就是条件严苛了点。”
霍礼鸣:“……”
“包吃包住,工作也轻松,还不用剃头发,可以让你带发修行。”
“不去。”
“工作轻松,朝九晚五,除非重大节日,偶尔需要加班给香客诵经。
但这也会有国家规定的三倍加班工资。”
“……不去。”
“实习期工资六千,三个月考察转正,月薪一万,给缴五险一金,逢年过节还会发两桶菜籽油。”
霍礼鸣没吭声,还真仔细听起来。
周嘉正研究得透透的,“关键是,对学历也没啥要求,只要对佛学感兴趣,有佛缘就行。
下了班你依旧可以出来浪。”
霍礼鸣皱眉,烟也不抽了,夹在指间静静燃烧,“真的?”
“真的啊。
不过就一点。”
周嘉正说:“当和尚期间,要戒色。
下了班也要守身如玉,不许过*生活。”
霍礼鸣立即摁熄烟蒂,干脆明了:“不去。”
程序冷哼,“反应这么大,搞得你好像不是处男了似的。
反正你也当了26年处男,多一两年有什么关系。”
誓死捍卫男人的面子——
霍礼鸣轻笑,“处男?
呵,我家姑娘离不开我。”
包间的门,在他说完这句话后,静静被推开。
佟辛站在门口,一脸沉静地看着他。
目光二分冷,三分凉,五分薄,仿佛在说:
哦,既然你这么厉害,那就再多当几年“上海机长”吧。
老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