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何必如此呢?”
姜黎寐看着外面的雨,喃喃道:“我信他。”
然而叶清源下次到来,却宣布了一个消息,那就是他要纳妾。
是宣布,不是商量。
数日后府中一片热闹。毕竟是纳妾,比不上曾经的大婚,但随着叶家生意的扩大,宾客也是不少。
新婚男女被簇拥到大堂中,拜堂成亲。
席间有人看到女子容貌,心中无一不惊。那不是河阳城北青楼的花魁吗?只不过叶家声势浩大,无人敢触霉头。
那边欢欢喜喜拜堂成亲,姜黎寐守着清冷的房间,听着隐隐约约传来的喜乐,问道:“他知道那女子身份吗?”
杏雨叹了口气:“小姐,谁不知道城北花魁畅浅啊,就是叶姑爷给赎的身。”
姜黎寐瞬间心凉。
畅浅毕竟是花魁,伺候人的学问研究的明白。把风月之地的八面玲珑带到家里,竟然老少皆宜。
没过多久,叶家上从公婆,下到奴婢仆从全都念着她的好。反倒是姜黎寐这位不通人情的大太太,显得有些惹人嫌了。
偶尔散步时遇见,畅浅也是趾高气昂,满脸的挑衅。可转过头到叶清源那,又哭唧唧的说被大太太给欺负了。
对于这不辨真假的事情,叶清源竟然全信,每次都皱眉前来,训斥姜黎寐不懂事。姜黎寐只是冷冷一笑,懒得解释。
姜家独女,备受宠爱。姜黎寐从小到大什么都学过,就是没学过争宠。因为姜家一直觉得,这种事和她没关系。连姜黎寐自己也这么认为。
随着姜家的家产被叶家慢慢吞并、消化的差不多了,一切已经无法逆转了,叶家的公婆也懒得再搭理姜黎寐了。
姜黎寐并不在意,她只在意叶清源一人。只要日子还能这么过下去,她也不想让叶清源为难。
随后不久,畅浅怀喜。结果仗着自己怀了叶家孩子,越发骄纵。
先是想吃姜家糕点,这玩意只有姜黎寐会做,于是叶清源清晨就火急火燎的过来,让喜欢睡懒觉的姜黎寐马上起床,给畅浅做糕点。
后是想住大房子,要和姜黎寐换房。要知道姜黎寐可是正妻,畅浅只是个小妾,小妾怎么能住正妻的大房?
但叶清源又来了,也不是商量,直接说这住的地方要换换,毕竟孩子是最大的事。
再后来,畅浅连做噩梦,非说有妖邪,要让亲属吃斋念佛,抄三千遍佛家的《慑罗经》祈福。
于是这担子又落在了姜黎寐身上。叶清源又找来,姜黎寐便昼夜不停的抄写,才凑足了三千遍。可姜黎寐自己却累倒了。
最后畅浅更是觉得伺候的人少,强行把姜黎寐身边从小跟随的要换杏雨要了过去。结果当天晚上送回来,已经是打个半死,原因是沏茶太烫。
夜色下,浑身是伤的杏雨拉着姜黎寐的手,咬牙含泪,一句话也没说。
姜黎寐看着名为主仆,实际上从小到大情同姐妹的杏雨,心寒了。
第二日,姜黎寐带着杏雨就搬回了姜家祖宅。可是叶家并没有派人找寻,反而畅浅顺理成章变成了正妻。
姜黎寐回到祖宅没过多久,闹鬼的事情就出现了。最后几个月后的今天,顾尊登门。
......
人心弯弯曲曲水,世路重重叠叠山。
顾尊辗转难眠,就这么等到了天即将要黑的时候。
前面的戏台已经开始唱起来。顾尊走出门,却看到姜黎寐面无表情来到了门口。
“姜姑娘,怎么了?”
姜黎寐幽幽问道:“公子,你说那‘镇物’是不是叶家人埋的?”
“这不好说。”顾尊连忙表示自己不清楚,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他可理不清。
姜黎寐则是转头盯着神功戏的方向,对着虚空喃喃问了一句话。
也不知道这是问自己,还是在问某个人。
“我还有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