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稀稀散散的人群,张泽没有匆匆忙忙,慢条斯理的踱步在青石街道上。
好久没这样轻松惬意了,心中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又像是打破了一层屏障,格外松弛。
张泽忽然发现,猎氏寨的天空原来也是这么美妙。
心中对前世的纠结,缠绕他已经十年了,始终放不下!
今天,终于轻松了。
背后,身旁,还在有人陆陆续续的向着南大门走去,猎氏寨每年一度的集体猎杀行动,对外界来说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而且,托了猎氏寨的福,其他寨子这些年也都或多或少的组织过集体性质的猎杀活动,取得的成绩可喜可贺,当然也有牺牲伴随其中。
猎氏寨的牺牲,除了前两年,由于寨子首次进山,一共牺牲了五人,剩下的七年时间,全部都是金蝉脱壳!
不过,想要金蝉脱壳,修为必须达到纳气境。
第二年,猎骨突破纳气境,第三年,猎木猎山突破纳气境,第四年,猎蕊猎石以及另外三人突破纳气境,之后每年都有。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猎山在突破的那一年选择了假死,猎木由于还要承担寨主的职责,没有脱身。
之后,每年都有人死去,但也有四个人留了下来,毕竟寨子中有什么异动,还有人能多个策应,不至于手忙脚乱。
可这些,张泽只知片面,他只知道有人使出金蝉脱壳之计,寨子中也有隐藏的纳气境族人,但是具体的数量、修为和真实身份都不清楚。
“两年?半年?四倍的差距,真坑爹!”捂着脑门,张泽第一次感觉寨子的决议如此的不靠谱。
两年的准备时间,强行压缩到半年,这穿山越岭的路线图虽然已经确定,可其中的储备问题却需要一点一滴的积累,猎氏谷的新寨子的搭建工作,真的能在半年内完成?途中三千来人的生存问题可是非常令人堪忧的!
而且就算不带上骨铎兽,可是收入的问题,怎么解决?现在寨子近乎已经全部都形成了对骨铎兽乳的依赖,持有二百来人十年前由于原力已经耗尽,没能继续修炼,也没能淬炼出金石骨,可以正常生活,其他的人……真不好说!
镇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泽脑袋里百思不得其解。
张泽低头沉思,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自家大门口,猛地停下,才发觉已经到家了。
苦笑一声,脸上的肃穆旋即消退:“想那么多干嘛?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我一个战五渣管那么多的纳气境都发愁的问题,真是没事儿找事儿!”
张泽真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瞎吃萝卜淡操心!
张泽推门进了院子,寨子中谁家有什么财产,可以说是一本透明帐,门的作用也就是在晚上起个掩饰作用,不过一般都会拌个随意便能撞开的门阀。
典型的防君子不防小人!
插上门阀,张泽再次盘腿,席地而坐。
头顶三阳,光辉照耀,暖暖的!静下心神,念头沉底,遁入胸间。
心中的杂念逐渐消退,周围的环境好似有眨眼间变成了无底深渊,耳旁好似汹涌蓬勃的惊涛猛烈撞击山崖的澎湃轰鸣声,一股淡淡的水雾再次缭绕心头,愉悦之情悠然而发。
不同的是,没了上次的回忆,张泽跳动的心好似随着澎湃的轰鸣声,变成了这无形波浪的一份子,又好似成了他们的领头羊!
顺着心中所想,张泽感觉自己的掌控范围不断的延伸,这个地方好像是一个无边无际的囚牢。
无形、无色,除了耳旁浪涛的声音,莫名的触感,在没有其他的感觉。
身形好似变成了云雾、没有形状,肆意揉捏。
向着外界侵染!
真不知多久,张泽猛然感觉自己到了极限,不是掌控的极限,而是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压迫着自己,就像是一个人半屈着膝盖,身子站不直!
时间点点滴滴的过去,憋屈的感觉萦绕整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