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下了银车这大拖油瓶,八人八马狂奔在这荒山栈道中,日已正午,所有人都饥肠辘辘朝田氏县城狂奔,好像慢一点就没有饭吃一般。
狂奔会儿后,终于见田氏那破败的城墙,见状阿真不由突兀,拧着眉头踱向前去,靠近后众人傻眼了。难民人潮如水,缩卷在街道各个角落,冷冬里人人身上脏乱,破裤残衣缩紧在这一群难民身上,个个头蓬乱,面黄骨瘦。
见此惊景,芊芸眼里盈着泪水,“夫君……”
芊芸这一低喊,阿真翻身下马,紧紧把她从马背上抱了下来,温柔的大母指轻轻拭去她盈满眼眶的珠泪。
“所有灾民,到府门口领饭……,所有灾民,到府门口领饭……”走街窜巷的衙役们敲罗打鼓从难民群中穿过。
这一喊,所有难民脸上大喜,瞬间匆匆站起来朝府门口涌了过去,好像晚点就没饭领一般。斑驳残破的街道上顿时一空,荒凉立即向残破的街道袭卷而来。
八人走进田氏城里的唯一一家客栈,客栈败破不已,匆匆吃过午饭后一群人便赶紧起身朝黔州奔去,阿真心里不好受,在田氏灾民就如此多,这黔州不知该如何的惨境。
日近垂幕之际,大将比划着前面那一座雄威堡垒叫道:“教练,前面就是黔州了。”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向前望去,路面泥土混水,城墙虽斑斓破败,可却不损威严壮阔。见状阿真一刻也等不了,朝众人大喊:“走……进城。”提起马鞭狂挥不止。
越靠近这黔州城,阿真心越惊,还未到城门口,陆陆续续无数灾民靠树木坐在积水的泥泞地上眠睐着,个个脸上疲倦,凌乱的头更如枯草般,黄的脸如被柠干的桔子般,双目无神脸上更是茫然悲凄。
靠近城门口时,一群人眼眶早泛红了,翻身下马时阿真终于忍受不住泪溢出眼眶,泪眼乍望着这数十万灾民。
如此惨状令他震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他卟通跪在泥地上,泪不停顺着脸庞滑落,“是大周对不起你们。”声声的哭喊,把身后的柳风扬一群人也激的泪盈眼眶,芊芸早泣不成声。
如此震喊,仰靠在墙边的灾民们茫然的脸望着他们这一群人,咕噜的黑眼珠子里无限的绝望,无限的悲凄。
“真哥……”郭直孝流着眼泪手轻轻搭在跪倒在地的阿真身上。
“直孝,你看,好好看看。”说道阿站起来手举着前方数十万灾民狂吼着。
郭直孝双眼通红,喉咙滑动,“对不起,真哥对不起。”
“不是向我道歉,也不是你要道歉,应该让那混帐的郭直仁亲自来看看。”他气的大吼,该死的太子,该死的这班贪官污吏。
泻了一番,阿真擦了擦眼角,提起大步朝城门口走去,众人不敢吭声跟着他朝城门口走近。
“大爷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吧。”他刚走近城门口时,旁边的灾民见他们衣着华服,一看就知不是简单人物,大群灾民在寒冷中缩卷着朝他们跪拜。
阿真见状大惊,扶起脚边的一位妇人道:“快快起来。”
妇人头蓬乱,面色枯黄,身上那残破的袍夭子已是补丁累累,怀里抱着个四、五岁小孩童,孩童紧闭着眼脸色泛青。
他这一见,心里大惊,扶起妇人的手赶紧伸进她怀里抚摸着孩童的小脸,阵阵冰惊感觉漫延在他大掌上。
“大将……”阿真大喊,大将赶紧欺身向前接过妇人手中的孩童,孩童身上冷冰如尸,他惊吓中把手探了探孩童脉搏脸上一喜道:“教练,还有脉搏。”
“快快……快……”阿真还没说出下面的话,大将心领神会,抱着孩童早从城门里奔进去。
妇人见状脸上干枯的泪又流了出来,跪倒在地不停磕头,“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起来起来。”阿真见她如此模样,心酸不已。
妇人旁边仰靠着位年纪大把的老人家,老人家眼半张着,两只枯手紧紧环抱住自己,冷的一条命只剩半命了。
见状他赶紧脱下自己的紫玉貂披帮他盖上,老人家半眯着眼,蠕动着嘴唇,牙根不停打颤,想说些什么可使终却张不开嘴。
“你们是什么人?”刚刚从老人家旁边站起来的阿真听见旁边问话,转过身子就见一位恶霸模样的年青人领着一堆狗奴才朝城门内走了过来,年青人手还捏着大把银子,模样嚣张之极。
“我家少爷问你们是什么人,还不快回答。”年青人旁边的奴仆,见这几人看着他们家少爷不作声,不由的怒喝。
“獐子……”年青人捏着一把银子朝泥地上吐了口痰叫道,他这一叫那叫獐子的奴才住了嘴。
年青人走近后,眼里不屑的朝他们瞄了瞄后,望向旁跪坐在地上的那妇人。
那妇人见他来,眼里恐惧的向后缩了缩,不敢把脸抬起来。
年青人见这少*妇模样,蹲下身捏住少*妇人脸蛋左右看了看,不由的点点头。
少*妇刚挣脱出这年青人的手时,就听这年青人开口说道:“长的不错,给你五银跟爷走吧。”
阿真冷眼看着这恶霸的一番作为,站在他身后的柳风扬等人,见真哥脸上铁青,不由替这年青人抽了口气。
“不不不,求求大爷饶了我吧。”少*妇听年青人这样说,吓的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年青人立即朝泥地上呸了一口道:“在这里挨冻受苦,不如上青楼吃香喝辣。”说道从手中挑了五两碎银塞进她怀里,朝身后的狗奴才喊道:“抓到青楼里。”
他这一喊,面无表情的阿真脸皮不停抽筋着,开口低沉说道:“这位爷,你这和强抢民女有什么分别?”
他这一问,旁边的恶霸站了起来,朝他左右瞄了瞄道:“爷我心地善良,瞧她在这里受苦,为她谋了条出路,怎么个个都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呢?”
阿真听他这一说,阴着脸朝他挥了挥手,脸无表情道:“你过来点。”
年青人无所惧怕的朝他走近一步。
他刚走进,阿真抬起大手,瞬间朝他脸上大拍过去。一把把这年青人拍的脸角流血。
“狗样敢对爷动手,知道爷是什么人吗?”年青人挨了一巴掌后,他身后的奴才们便围了过来。
阿真见状哼了哼道:“爷我心地善良,见你脸上有只蚊子,便为你打死,你怎么就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呢?”说道,把这恶霸刚才的话全还给他。
他这一说,年青人旁边的奴仆个个叫嚣不已,那名叫獐子的奴才站出来喊道:“你打的可是本地县爷的公子,爷们今天就让你们来得去不得。”说道手一挥,后面的狗奴才们便压了上来。
年青人的群狗奴才们一压上来,瞬间就被小将打趴在地,哀呼不止。
年青人见状心里一惊,转身就跑,才刚抬起脚时,衣领便被小将狠狠给拽住,瞬间就被他扔到阿真脚边。
“长的不错,可以和我家那只母狗配一下种。”阿真蹲在地上无表情地捏着他的脸点点头说道。
“我可是县爷的儿子,你们敢。”年青人见状心中也一惊,想他横行黔州多年哪里见过敢对他动粗的人。
他这一说,阿真站起来,无表情的脸立即暴怒,朝他身上猛踢猛踹。
他自己踹的满头大汗,不爽中朝柳风扬、郭直孝喊道:“大家都给我过来踹。”
柳风扬、郭直孝听真哥这一喊,顿时也凑近,三人抬起脚对这狗屁县太爷的公子拳打脚踢。
“各们大爷饶了小人吧,饶了小人吧。”被踹的浑身是伤的年青人不依求饶着。
旁边的灾民们看的一愣一愣的,年青人的那群狗奴才们跪倒在地不敢作声,两莫和小将手抱胸围着他们。
三人踹了一会儿后已是满头大汗,阿真停了停脚后呼出一口气,蹲下身再次捏起那年青人鼻青脸肿的脸问道:“说!要不要和我家那条母狗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