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出了盈盈的厢房,咬牙朝大堂走去,也不管有雨是不是打湿了他,事早办完,早来陪盈盈。想到盈盈那虚弱的白脸,涌出无限的心疼。
大堂里坐满着吐蕃的将领。个个盔甲精装,虎虎生威。曹宗坐在帅台,帅台的旁边虽空荡,可桌上却摆满着军符令牌,想来这便是盈盈的坐位了。
他走进来时,所有吐蕃领军都不明白这大周人为何闯进他们吐蕃的议事堂里,个个都瞪大眼望着他,阿真感受到这群吐蕃将领那怒目的眼神,大有一种要把他碎尸万段的气势。脖子一缩。顶着无数的压力,走到盈盈的位置转身就坐下了。
曹宗虽然知道这大周人厉害,在战场上也吃过他不少亏,更知道他和军师有非常人的关系。虽是这样子,可他们吐蕃军帐议事,这大周人竟然这么大胆的闯进来,还如此目空一切的坐在军师号施令的台桌上。
阿真一坐,众吐蕃将军便怒目的全站起来,大有要把他挫骨扬灰的势态。曹宗更是怒的大拍帅桌道:“来人把这大周人给我押下去。”一瞬间外面的吐蕃卫兵不知所措,他们放这大周人进来是因为这大周人手持着军师的符令。这要抓了,军师责怪下来,他们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混帐曹宗,看看这是什么?”阿真坐在军师位前也大拍帐桌,掏出怀里盈盈给他的信物。
信物一出,顿时在场的所有吐蕃将领脸色大变急急朝地上跪下,曹更是着急万分的走下帅桌朝他跪下去。他怎么也没想到军师和这大周人的关系已经达到生死相托的地步,想到两人同床共枕,更是面红耳赤。
“属下参见查格尔王。”众将跪地齐喊。
阿真一愣,查格尔王?这是什么东西?
“都起来。”他虽不明白什么是查格尔王,议事要紧。等完了回房问盈盈就是。
“是”诸将领命站起朝自己的坐位坐下。
“依次报上你们的姓名和职位。”阿真见众人坐定就下令道,他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他们,可对他们陌生的很,还是小心为好,别让盈盈闹出笑话。
“左将巴马”坐在曹宗下面靠前的一位精壮比炭还黑的领军站起来抱拳虎虎生威的吼道。
“左先锋司徒纵。”距巴马后有一穿装银盔的汉子也抱拳吼道。
“右将楚宁恒。”曹宗下坐右边一位有些年纪留着白胡须的老人也站起来抱拳吼道。吼声比前面几人还威猛。
陆陆续续堂内诸将一一禀报出姓名和职位。阿真点点头心里暗寸。这吐蕃将才和大周不妨多让,更是和正历里的吐蕃完全不一样,里面什么种族都有,这个世界也不知道是什么世界。
好,诸位将军,我代你们军师号施令,各位将军接令后要言令禁行,切莫阳奉阴违。如现违者一律斩。说完阿真把盈盈给的信物重重前在桌前,板起脸甚是威严不可侵犯。
众位吐蕃将军,见这整日嬉皮笑脸的大周人,突然板起来,威武非常,顿时也不敢轻视。齐抱拳站出来:“属下紧遵查格尔王令。”
阿真点了点头就喊道:“粮官。”
“粮官在”坐在末座的一位将军站起来。
“军中存粮如何?”
“禀查格尔王,军中存粮够三月可用。”粮官报道。
阿真点点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粮草关乎着一切成败,慎之又慎的对粮官交待才完事。
“左将军巴马,左先锋司徒纵”阿真喊道。
“巴马在。司徒纵在。”汉子站起来直挺挺的二十级台风都刮不倒他们。
“巴马,命你率五万精兵连夜赶距腾冲二十里地的山林里埋伏。切记天亮之前一定要伏好,静静等待,见叛军路过时,切莫妄动,多派探子查探,等叛军过伏地三十里外,马上向腾冲奔袭。达蒙率所部乌合之众向我军袭里,是倾巢而出,腾冲内空虚。占领腾冲后,马上封城堵住各路碍口,见人一律格杀。拿下腾冲派奸细去乞蓝部,说腾冲被攻危急调乞蓝叛军出。”
“司徒纵,你率一万精兵与巴马前去埋伏,巴马攻腾冲你不必援助,等巴马攻下腾冲进西门出北门,向乞蓝部前进,距乞蓝二十里地设伏。务必多派探子,反格条乞蓝派出的探子。直到乞蓝叛军出来一过伏击圈,你立即与巴马前后夹击,誓必全歼乞蓝叛军。”
阿真说完就把两个铁令牌交到他们手中,千叮嘱万嘱吩,要依令行事。
两位将军抱拳应是,拿着令牌威武的朝堂外走出去。
“右将军”阿真喊到。
“末将楚宁恒在。”白胡须老将站了出来。甚是威武不可撼动。
阿真见了点了点头。
“命你率三万精兵前去兰溪郡前十里地驻守,明日傍晚时一定要到达不得有误。你到时不必攻打兰溪城,每早不停的*练。吓破兰溪叛军的胆。”
阿真笑吟吟的说道,指派给这位老将军最不辛苦的差事。
“这,不知查格尔王是何意?”老将军领了军令,却不知他要干什么,疑惑的问。
“老将军,有所不知,达蒙兵败必向兰溪逃窜,老将军守着兰溪可谓一将当关,万夫莫敌,达蒙见状必惊吓的往里当逃窜,而我就是要在里当活捉达蒙。”阿真笑吟吟的解释。
诸将终于明白他这查格尔王的用意,心里真佩服,早知他经通谋略,却没想到竟然能料敌于千里之外,仗还没开打,他就断定达蒙必向兰溪逃窜。不愧是军师亲选的查格尔王。
老将军心喜领着令牌,不再疑惑的朝堂外也走出去。
“四位千总。”阿真大喊。
末座站出来四位挺拔的壮汉。
“你们四人带上本部人马,赶赴腾冲、乞蓝、兰溪、里当。埋伏在各关碍山林里,见蒙达兵败路过,大声震喊。多备军旗、弓箭、滚石。切记,你们只须要把达蒙赶跑就是立功。千万记住别把达蒙给我射死了,我要活捉他。知道吗?”
阿真再三交待,做戏就要做足,让大家都以为他只是想活捉达蒙,最后达蒙要死就不关他和盈盈的事了。
“是。”四位千总领了令牌也出去了。
“右先锋”阿真大喊。
“吐巴巴在”一位高大壮汉走了上来,大声吼道。震的桌上的茶杯都快碎了。
“吐巴巴你可以小声一点,我听得见。”阿真笑着说道。
吐巴巴脸微微红,他天生就大喉咙,怎么小声也是这么大声。
“吐巴巴命你天亮之前率一万军士埋伏在营前三里外的树林里,见达蒙闯进我军寨里,马上向他们奔袭击杀。”
“吐巴巴遵命。”这次的声音虽然还是很大声,可是小了许多。
“曹宗,你明日天亮时命寨里所有军士隐藏在寨后,见达蒙闯进我寨就立即杀出。”
曹宗也站起来领了将令。站在旁边。
“所有将军要记住,别把达蒙给我杀了,我要活捉。知道吗?”
“是,所有人大声应和。一瞬间所有堂里的人都散光了。
阿真起身摇了摇头站起来返回盈盈的厢房。一回到房里,盈盈正在安睡呢?茶桌上已摆着热腾腾的饭菜。阿真心里一阵感动,肯定是盈盈命人送来的,自早上简便的吃过早饭,到现在滴水未进,肚子早饿的呱呱叫了。只是事情一波一波的紧接而来哪有时间吃饭。所有事处理完后胃也跳出来游行抗议了,顿时对盈盈的细心涌出无限的感动。
“唉!不知觉中爱上你了。”他坐在她床边幽幽的自喃。
“真的?”宁静的厢房里,传来一声软弱却柔情的轻问。
阿真低头见闭着眼的盈盈一瞬间就张开美丽的水眼,眼里都含着笑。
“那个……你醒了。”阿真脸一阵报赧,转移话题。
“哼,胆小鬼。”盈盈见他竟然如此缅腆轻声娇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