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银回房后翻来覆去睡不着,先前因为檀老镖头突然离世一时无法接受,只顾着伤心,如今老镖头已经下葬,夜深人静一个人在黑暗中沉浸下来细想檀老镖头之死觉得太过离奇诡异,先是像极中毒身亡却又并非中毒,后来尸身头部竟会随着黑烟消失,镖局走镖攀人山头,过人地界,最忌讳与人结怨,他们钱威更是如此,要说仇杀应该不会,可是看这杀人手段又似有深仇大恨一般。再说这周大,陕淮人士,而这陕淮距瀛都相隔千里之遥,而且当地也有几家走镖稳妥的大镖局,为什么要千里迢迢跑来瀛都请镖?莫不是凶手与周大有仇?这镖现在下落不明也或是为了这镖?所幸其他镖师并无伤亡,已经飞鸽传书报了平安,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多银越想越乱,竟不知不觉的睡去。这几日确也是身心疲惫。
第二日多银睡醒觉得精神恢复了不少,梳洗过后换上月白色褶裙,取来孝环戴在右手小指上,为檀老爹守起头七。
多银穿过后院来到前堂,见大家已经在吃早饭,便走去庄大娘身边坐下,接过庄大娘递来的热粥慢慢吃了起来。
“哥,周大为什么跑来瀛都托镖?这镖是明镖还是暗镖?”
钱多金放下碗筷,悔恨不已:“当时周大来托镖我和老镖头也是不解,要说陕淮地域像武胜镖局、德诚镖局都是响当当的大镖局,何必千里迢迢来咱这请镖师,可周大说这镖是要从陕淮运来瀛都的,觉得咱钱威镖局名气大又是瀛都本地镖局,请咱走镖与谁都得益,至于这镖,投的是暗镖,什么东西就不知道了。”
会是什么呢?钱多银满腹疑惑,心不在焉的夹来包子咬了一口。
“师妹?!”
“嗯?”
“师兄吃过的包子味道会很好?”
钱多银一愣,把包子夹到眼前细看,是枚二手货!绿了脸:“咬过的包子不放你那边,做什么放我这?”
“胳膊太长。”说着,得意的伸手过去夹住钱多银面前笼屉里的包子,一挑眉,贱贱地的吃了起来。
钱多银没了胃口,喝了几口粥起身出门,忽想到湖州的流民:“琼管家,今日去城郊给流民找宅子吧。”见老琼应下,才又向外走去。
“妹妹一早这是要去哪啊?”钱多金忙问道。
“去衙门看看。”她想去打听打听周大尸检有什么发现,一路穿过热闹的街市,也不着急赶路,停停走走的闲逛着,好久没好好散散心了。
待走到衙门口太阳已经升高,恰巧此时对面来了顶轿子也停在了衙门口,轿夫掀起轿帘,一名身着暗紫色锦服的男子走了出来,正是那个不受她待见的暴戾宣晋王。
宣晋王见她毫不避讳地盯看着自己,不禁一怔,再看她竟然先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