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蹒跚走出茅屋,晓炼杀一语不发,胸前剧痛令他眉间不时轻皱,却不曾回头再望一眼笙妖。
“五日,这便是他容忍的最后限度吗?”望着晓炼杀蹒跚走出的背影,笙妖目中异光闪烁,起身拭去口鼻间的鲜血,面上涌现一片苍白。
“端是奇怪,这心儿姑娘怎会无缘无故消失不见?且魂影在此事之前便已有所暗示,似要我小心心儿姑娘,这些话究竟是为何意?”走到窗岚旁侧,望着窗外树墩上对茅屋中所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的麾下所属,笙妖微微挑眉,眉间凝起而又散去。
“那人修为倒颇为不俗,若我不曾猜错的话,是曾名震天下的‘魂影’吧!”一道言语突兀响起,笙妖神色一惊,瞳中掠过一抹骇意,面色凝重微微侧头,双瞳微微凝聚,亦有一抹煞意在目中悄然闪过。
“是又如何?”平复心头些许震惊,笙妖沉声道。
“对我来说,他们都是棋子!”
“哦?口气不小!但这枚棋子,似乎超过了你所能够掌控的,就如现在,你似乎陷入了绝境之中。”来人身着一袭黑衣,虽未蒙面,却悄然低头,看不清面貌,但其唇边勾勒的笑容却令笙妖心中寒意丛生。
似未曾察觉笙妖目中冰寒之意,来人望了一眼满是裂纹的桌椅,轻轻触碰,下一刻,桌椅骤然碎裂成了无数木块,来人轻轻握拳,又缓缓松开,这才道。
“我与你虽相识许久,但见面却只有数次,虽只有数次相见之缘,但你之灵慧我却极为清楚,为了一个小姑娘如此耗费心力,委实令我意外。”
“哦?莫非你知此事缘由?”笙妖微微挑眉,虽忌惮此人,但此时却也顾不得太多了。
“炼魂宗宗主之女,出身不凡,算是魔门中的一位公主!这样的小姑娘,哪一个不是贪玩好奇,且她既是炼魂宗宗主之女,自会带一些不为人知的法宝!魂影只怕是让你小心看护,只是你却不知!”来人数句便将此中因果尽数道出,令笙妖恍然大悟,暗自摇头。
“局中者迷,旁观者清,如此浅显的道理,你却看不透,枉我如此看重你!”来人似在训斥,又似在叹息。
笙妖默然,有些事情,是他想的太过复杂,两人明白,自然无须解释。
“它事休言,你来此地又是为了何事?总归不是为了说这些无用之言吧。”微微抬头,笙妖注视着来人,似要看清他的面孔,然此人似有所觉,微微侧头,只余黑袍遮面,令人不禁生出几分好奇。
“自然不是。”
“那么,是九杀堂堂主派你来的?”笙妖微微皱眉,开口问道。
“九杀堂堂主?那个一生活在无尽痛苦中的人?他没有这个资格命令我!”来人微微一愣,唇边讥笑勾起,似在嘲讽。
笙妖瞳孔骤缩,凝视来人的目光泛起了些许涟漪,这番话虽是无意之言,却证明来人似乎极为清楚九杀堂堂主的过去!而九杀堂堂主,他的身份如同一团迷雾,笙妖也曾私下探查过,却毫无结果,就好似九杀堂堂主是凭空出现,然其一代枭雄,岂能没有出身?只不过,至今无人知晓。
“我来,只是为了一件东西。”
笙妖微怔,随即凝眉,一件东西?若是不提,他只怕早已遗忘了。
“定星罗盘!”自腰后取出一物,似土非木,通体古铜色,略显漆黑,似墨染,似是而非,并非圆状,而是八角成环,有巴掌大小,颇为古朴,不经意间有流光润泽自其上划过。
“莫非你是为此物而来?”笙妖略感诧异,此物普普通通,只是凭借一丝气机牵引寻人的法宝而已,并非太过重要的宝物。
而笙妖,正是因此物潜入天仙门,凭借其上那一缕气机的牵引,才寻上了长空峰,这才有了他们狼狈逃出天仙门的一切切,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之人,也是因为这件罗盘。
“若非它,你在我眼中早已没有任何价值!”拿过罗盘,此人一声冷哼,右手食指中指并于唇前,默念法诀,顷刻间,周身灵华绽放,澎湃灵力威压惊人,却并不逸散,甚是诡异。
那灵芒华光光晕如幕,随着施展,其左手中的罗盘似被虚无牵引,骤然浮于虚空,丝缕灵力凝动自四面八方没入罗盘之中,其上无数铭刻的纹路骤然转动起来,一切玄奥似蕴天机,笙妖注视着定星罗盘,心神被牵引,刹那眼前恍惚,似晕眩,骤然惊醒,才觉额头汗水密布,却再也不敢凝望定星罗盘一眼。
“不错,灵性还在,只是离我时日太久,灵力损耗太大,并无大碍。”微微点头,此人对定星罗盘现状颇为满意。
“收!”一道令喝,定星罗盘光华骤敛,落入掌中,此人才道。
“定星罗盘在上古时期又被人称为星引罗盘,乃是上古神器!非蕴天机者施展秘术,无人可以开启星引罗盘的真正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