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修身子渐渐的僵硬起来,低头,垂眸间,看到靳言大拇指正在摩挲着食指上的戒指。
他有个习惯,在思索严肃的事情的时候,就会不知不觉的摩挲戒指。
而此时严肃的事情,恐怕…
阳修没有说话,平日里那般玲珑剔透的心思,此时似乎无从遁形。
靳言瞟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你说我现在在想什么?”
“先生的心思,我怎么猜得到。”阳修背脊淌过了一抹冷汗,低言中一改往常的嬉皮笑脸。
“呵。”靳言唇中滑过了一抹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意,“你跟我几年了?”
“八年零三个月余十二天。”阳修清晰的答道,但是心底却越来越感到害怕,冷汗滑过了他的额头。
靳言不动声色的望着他,像是在感叹:“是有很长时间了。你,很聪明,而我也一直把你当亲人。”
“是,先生对阳修的好,阳修感念在心。”
“所以,作为亲人,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讲个故事。”
说话间,阳修的脸埋得更低了,靳言仿佛没有看见似的,继续道:“你知道,跟你谐音相近的那个人的故事吗?”
“知道。”阳修的心渐渐沉入了谷底,强迫着自己镇定,道,“杨修,杨主薄,天生聪明,从小便能解读人心,拆字解疑,跟随曹公,后奉曹公三子值为主上,与曹公次子丕争斗夺嫡,最终聪明反被聪明误,妄自解读曹公心思,而身首异处。”
“你知道杨修为什么死吗?”
“因为他自作聪明?”阳修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靳言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