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喜儿叽叽喳喳的言语中,一个仆从急冲冲的赶来送上了一份书信。
“宁王殿下来信。”那仆从恭敬的半蹲下,朝妘夕举着手里那封用火漆封口的羊皮纸。
喜儿眉眼里都是笑,开心的伸手去接,完全没了方才那些胡思乱想带来的烦忧。撕了一半,却见那个仆从嘀嘀咕咕犹豫地看着她,“那不是……”
低头一看,这才发觉信封上写着墨墨亲启四个字。喜儿眉眼里的笑意凝滞了一下,有些茫然地看向妘夕,停止了撕开信封的动作。
“宁王殿下说将这封信务必交给妘姑娘。”仆从拜了拜,退了下去。
喜儿有些尴尬的重新抚平了信封,然后递给了妘夕。她原以为等了这么久,夫君的信自然是寄给她这个新婚妻子的。
“三嫂,谁是墨墨?”喜儿是个藏不住话的姑娘,她心里生了疑问,就要问个明明白白。
“是个故人。”妘夕将信纳入了袖中,然后冲喜儿点点头。
“喜儿只是好奇,这个墨墨是男是女,为何给墨墨的信又要送到三嫂手中呢?”喜儿摇着脑袋,甩着手里的狗尾巴草。
“其中的原委我想日后宁王殿下一定会亲自说与你听的。”妘夕没有再多说什么。
油灯噼啪闪了一下,一张密密麻麻的信纸舔了火舌,瞬间便化作了灰飞。
索格尔部族终究还是战败了,雍王巴达被囚禁……
善钰王妃生下了一个小王子……
七王穆沙病逝……
“墨墨,我喜欢你。最后的最后,我才发现,我想守护的人除了小九,还有你。”
“师父,师父……”妘夕伏案大哭,却只见耸动的肩膀没有任何声音。
第二日,喜儿的婢女急急向主子禀报:“小主人,那位夫人不见了!只留下一封书信。”
***
月光如水,王陵中静谧的只听见蟋蟀的叫声。
一袭白色的瘦小身影,闪过了一处灌木丛,借着手中的油灯一个个分辨着那图拓木的姓氏。
终于在一个白色汉白玉的墓碑前她驻足停留,然后双膝跪了下去。
良久,一只手臂搭上了她的右肩。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却突然知道了身后站的是何人。
“我说这么容易就混进了王陵,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会来这里。”妘夕起身,回头,一袭黑衣的洛元如雕像般立在那儿。有那么一瞬间,妘夕甚至觉得那张月光下的脸,是赫承。
“墨墨。”洛元沉着嗓音低低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