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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霰镇十里之外,有一片连绵的山峰,往山更深处弯弯绕绕再走个数里,有几座陡峭的山峰,霰花教各堂分落在几座山峰之上,而最高的主峰则是霰花尊者所在之地。
霰花尊者所在主峰,有一座高耸的塔尖式建筑,往里而去,间落的窗从一层一直爬到顶尖,洒下好像沾满了雾气的光线,大堂空间十分开阔,建筑高耸,人立在其中显得十分渺小。当中高台之上有一座很大很豪华的软榻,手上正拿着什么东西把玩,细细一看,正是李煦从小随身所戴的那块玉
那人半斜躺在软榻之上,模样十分慵懒,神态邪肆不羁,半支着手臂,将那块玉送到鼻端,轻轻嗅了一下道,“这味道,真香......”其实这玉只有一些淡淡的药味,混着一些李煦身上淡淡的体香。
阶下立着一黑袍人,戴着兜帽,俯首垂眉,声音恭敬道,“尊主,这下面孝敬上来的玉,却是从一少年身上踅来的。属下曾在京城外见到过这少年,离京之时,听说小皇子偷偷离宫,整个京城都翻了个底朝天没寻到,这玉的丝绦,却像是宫中敕造。”
“那少年生得十分漂亮,与传闻中的小皇子十分相似,属下猜这少年很可能是离宫出走的小皇子。尊主,您看,要不将这玉还给他,免得惹上麻烦?”
榻上之人轻哼了一声,“一个皇子而已......”
“呵,不过本尊倒是挺有兴趣。听说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皇子正到处想寻本尊呢,让山下之刃与他指路,让他一人上山来。”
阶下黑袍之人兜帽之下掩着的脸上,不禁显出些诡异的笑容出来。他便知道,他这尊主,只要稍微那话激他一下,从来都是肆意妄为的。那小少年的模样,还有帝王对小皇子的疼宠,怕都不是那么简单的;真正不知天高地厚的,还不知是谁呢......
李煦逼问再三,也没拿回一个子,吞进去吐出来可没那么容易;不过他得知,他那玉却在霰花尊者手中,他是无奈论如何都得拿回来的。若是丢了这玉,回宫被他父皇知道,想想都好可怕。
父兄三人中,他唯一还有点怂的怕就是他父皇了,他父亲虽然骁勇,武能上阵杀敌带兵,文能治国安民,素有威望,但向来对他是百依百顺的;他兄长虽城府颇深,但在他面前,便也啥智商也使不上了。惟有他父皇,虽平日也对他纵容得很,但某些事上,却十分严格,没有丝毫置喙的余地。比如这玉,若是让他父皇知道他弄丢了,想想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李煦进了山,按照山下人给他指的方向,只要朝着那最高的山峰一直爬就好了。那山峰看着不远,可他爬了整整一天,竟然看着还是和先前差不多的距离山中弯弯绕绕太多,上上下下,李煦看着,大概还得走个一两天,便随意找了个山洞歇下。
从小到大,他哪受过这些,出宫之后,才知道在家千日好,出门百般难,他父兄总是疼宠着他,从未让他经过这些世道的艰难。不过他也倒没特别灰心丧气或烦躁,毕竟他从小身体底子好,武艺教养还是在那的,只是有点恼恨自己的愚蠢啊。到现在,他的满腔热情和膨胀的少年心性,不得不说还是瘪下去了不少。
李煦在山洞了里燃了个火堆,和衣靠墙而眠,半夜睡得黑甜之时,忍不住躺倒在地上睡沉了。这火堆边的地被烤得十分暖和,还有些余烬烘着,倒也没什么晚上的湿寒气。
半夜深山中,漆黑一片,偶尔有鸟鸣和野兽的嚎叫划过空谷,显得越发的渗人。不过李煦睡得太沉,倒都没发觉。只是朦胧中,他好像闻到一股冷香,淡淡的,他费劲地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在黑沉黑沉的意识中挣扎了好久,好不容易才费劲地睁开一条缝隙,模糊中他仿佛见到一袭红衣,那人转过脸来,生得十分之漂亮,眉眼斜飞,红唇曜目,李煦想,这女的真漂亮,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他以后要娶媳妇就要娶这么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