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秋意寒孤身一人行走在前往白骨教的小道上,此时已是晚秋时分,到处都是一片萧条,她瘦弱的身躯在晚霞的映衬下显得异常的孤单。一阵冷风吹来,她飘逸的长发在风中不停的摇摆,像是在向谁述说自己的孤寂,黄叶在她的脚下发出咯咯的响声,让秋意寒本就浮躁的心更加的忐忑不安。五天前和华山派大战,虽然她占了上风,可是她的心里却有说不出的痛,那些本不应该死亡的华山弟子在她的手下尸骨无存,她究竟是人是魔?秋意寒摸着自己的胸口,对着苍穹大喊,但回答她的只是响彻山谷的回音。为了宝刀她只有杀戮,只有踩着别人的尸体前进,她是世人痛恨的魔女,有谁看见她在深夜里转辗难眠,有谁看见她在月光下为那些死去的冤魂祈祷,有谁理解她不为人知的痛楚。她活的如此的艰难,没有亲情,没有朋友,就连她深爱的恋人也另有新欢,这样的人生还要继续吗?
一只孤雁飞过,一声哀鸣。秋意寒抬头望着这只直入云霄的飞雁,自嘲的笑了笑,她觉的自己连一只孤雁都不如,起码它有属于自己的蓝天,可以自由自在的飞翔。而她什么也没有,活着只是父亲的一把杀人刀而已。秋意寒越想越伤心,竟然不由的落下几滴清泪,她下山已经十天,但丝毫没有日月摄魂刀的消息,昨天夜里她听几个乡下人说在长安郊区的一个破窑洞看见一位浑身是血的独臂老人,得到这个消息后秋意寒立马赶到了他们口中的地方,可是在那个窑洞里她只看见了一滩已经凝聚的血液,除了这些什么也没有。为了能找到他,秋意寒找遍整个长安郊区,也没发现欧阳烈的踪迹。在她寻找欧阳烈的过程中,居然沙宣门的人也在寻找日月摄魂刀,对于这个久居沙漠很少来中原的教派,秋意寒还是有几分惧怕,他们的势力在当今五大魔教中位居第一,要是和他们同争宝刀,怕是会给白骨教带来灭顶之灾。为了不让父亲一手经营壮大的白骨教遭遇灾难,也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杀戮,秋意寒决定马上赶回白骨教,告知父亲夺得日月摄魂刀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秋风缕缕,黄叶飘飞。不远处慢慢现出两个人影,秋意寒定睛一看,他们两人身着黄色衣袍,一看便知是武当派的弟子,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秋意寒侧身隐藏在了一棵高大粗壮的古柏后。这两个武当弟子慢慢的靠近,他们眉开眼笑,兴奋的谈论着什么。
一个身矮微胖的弟子嬉笑道:“太高兴了,岳不平终于死了!”
“可不是嘛,咱们师傅的仇终于报了,我高兴的昨夜都没睡好!”另一个瘦高弟子揉着布满血丝的眼睛道。
“还有更高兴的?”
“什么?”
“听说岳天祥那个小子被打下了山崖,就算他有三头六臂也活不成了!哈哈!”
“哈哈!”
两个武当派弟子的笑声如同惊天霹雳,让倚在树后的秋意寒不寒而栗,她如丢了魂一般愣在了哪里,脸如死灰,反复的在心里问自己:“岳天祥会死吗?他真的会死?”
笑声渐渐的远了,一片树叶落在秋意寒的头顶,她才慢慢醒过神来,快步冲到了山道上,大叫道:“站住,不要走!”
已经渐远的两个武当弟子听见身后的怒喊,惊讶的回过头来,就在他们回头的一刹那秋意寒已展身飞到了他们两人的面前。这在荒郊野外突然凭空而降一位貌若天仙的姑娘,让这两个武当弟子即茫然又惊喜,那个矮胖的弟子淫笑道:“姑娘,刚才是在叫我吗?”
秋意寒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声道:“是!”
这个矮胖弟子简直受宠若惊,搓着两只大手,痴痴的笑道:“这位妹妹,不知你叫哥哥何事?”
听到这个好色的家伙竟然有调戏自己的意思,秋意寒立马便抽出了腰间的玉灵神剑,挥臂便将锋利无比的剑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看到冰冷的剑刃,这个好色的家伙立马吓破了胆,他哆嗦着哀求道:“女侠饶命,小的有眼无珠不识女侠身份,还望女侠大人大量放了小的!”
那个瘦高弟子看到秋意寒亮出兵刃,心里也是一惊,但他并没有将恐惧写在脸上,而是很镇静的说道:“这位姑娘,我们是武当派的弟子,下山还有要事。还望姑娘放过他!”说着他已将手搭在自己腰间的长剑上,准备随时出手。
秋意寒瞥了一眼这个还算正经的弟子,冷声道:“要放他可以,但你必须老老实实回答我几个问题!”
“好!”为了救他的师哥,这个瘦高弟子不加思索便答应了秋意寒的要求。
秋意寒眼中闪过一丝悲凉,一字一句的问道:“岳不平父子身在何处?”
“他们啊,”瘦高弟子不由一笑,然后继续道:“岳不平被别人杀了,他那没出息的儿子也被人家推下了山崖,肯定也去阎王殿报道了!哈哈!”
这笑声是如此的刺耳,这个回答又是多么的让秋意寒伤心难过,一股杀气顿时串到了秋意寒的心头,她眼睛一红,竟然一掌辟在了这个弟子的脑袋上,顿时这名弟子脑浆四射,惨叫而亡。
看到自己的师弟被秋意寒轻易的杀害,这个矮胖的弟子吓的浑身哆嗦,脚下居然湿了一片,再看他的黄色长袍已是潮湿不堪,原来江湖中人也会吓的尿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