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无关。
隔着一方距离,扶月倒也没往季玉泽那边看,注意力被陆少慈吸引了去,尚沉沦在思绪里。
不过挂念着扶媛,没过多停留,只顷刻间,便直往长雀街而去。
陆少慈是朝廷中战功赫赫的陆将军之子,自上一年起陆风便在边疆保家卫国,今即将凯旋。
而陆风与季明朗关系匪浅,互为多年好友之一,于是让他先前来拜见长辈一番。
今日刚入京城时,尚有事要办,陆少慈耽搁了些时辰,至夕阳西下方到季府。
说明来意后,他不动声色提起扶月:“刚刚那位娘子可是季府之人?”
季玉泽看向小秦,他立即回神,忙不迭做手势。
陆少慈来前听陆风说过季玉泽听不见,并不讶然,耐心地等待着。
季玉泽勾唇回道:“刚那位是扶大人之女,扶二娘子。”
怕损害扶月的名声,即使对方没问其它,陆少慈也还是道:“季兄勿误会,我与扶二娘子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罢了。”
对此,季玉泽不予回应,显然不是很关注,浅笑着引人入内。
令小秦亲自领陆少慈到大厅等候季明朗,他回兰竹院,走动间,忽然放缓步伐,幽幽望向竹林。
一年过六旬的持扇老人家正悠闲地逗弄着自己掌心的笼中鸟。
“夫子。”
萧老闻声抬头,看着他,对上眼,慈祥的面容绽笑,缓缓开口唤:“沉之。”
季玉泽那看似澄澈的视线落于在笼中扑腾着飞上飞下的五彩鸟儿。
望他此举,萧老怔了一怔,笑无声息地微凝,不自觉地稍将笼子往下放了放,宽大的衣袖微微挡住小鸟。
作为教导了季玉泽将近十年的夫子,萧老可以随意出入季府。
所以不用通报。
游历多年,此次回京城,不知为何,还是想来看看他。
活了大半辈子,萧老没教过一千学子,也教了几百学子,却从未见过季玉泽这般。
就好像能神奇地将矛盾的温和与残酷两者无缝地结合成一体,貌似,他......无法共情。
犹如喜冷眼旁观他人沉溺于爱.欲痴嗔、痛苦呻.吟之无心人。
不过毋庸置疑的是众多学子之中,最优秀的便是季玉泽,这足以让一位传道授学的夫子欣慰,以及自豪。
于是当年的萧老有意无意地忽略他的本性。
随着时日的推移,一直默默观察季玉泽的萧老不由自主地自嘲多心了。
如此待人平和的郎君,世间难得,偏是夫子的他还误会了好些日子,实属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