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中的这些念头一闪而过,元秋生微微抬起头来打量了朱立诚一眼,事情已经这样了,下面自然是如何收场的问题。元秋生见朱立诚的脸上很是平静,仿佛正在诉说一件和他毫无关系的事情一般,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元秋生感觉到了一丝愧疚,任华才是他的人,对方之所以让其出任副组长很明显是为了给他面子,想不到这货居然搞出这样一出烂事出来,这让他有点无法面对对方的感觉。
元秋生装作一番思考以后,试探着问道:“立诚市长,这个叫岳梅的打字员真是胆大至极,你觉得这事该如何处理?”
朱立诚虽然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但他实则是在耐心地等待,等待对方说出一个解决方案来。他相信元秋生能明白他的意思,现在人家米国人因为你手下的人拍拍屁股走人了,你总得给我一个交代吧?
元秋生刚才那话看似是在征求他的意见,但实际上已经把基调定下来了。华夏有句老话,叫做冤有头债有主,他说岳梅胆大至极,那意思就是说,这些事情都是岳梅惹出来的。既然这样的话,要谈处罚的话,那自然只能处理这个叫岳梅的打字员了。至于说岳梅为什么要这么去做,那就不是他这个市长所要关心的了。
朱立诚听后,也假意思考了一番,然后才坐正身子,开口说道:“市长,我只是具体做事的,刚才说的那事究竟该怎么办,你拿主意,我没有任何意见。”
元秋生本来以为朱立诚会在这事上面斤斤计较一番,毕竟在这件事情上面,他费了很大的心思,结果被任华才给搞砸了。在这个时候,他要是提出一点什么意见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现在见对方什么也没有说,元秋生不由得对眼前的这个年青人心生几分佩服之意。他相信以对方的眼里绝对不可能看不出其中隐藏着可利用之点,而之所以隐忍不发,那是因为照顾他这个做市长的面子。
既然对方做到了仁至义尽,元秋生也不得不有所表示,他看了朱立诚一眼,然后说道:“这事让立诚市长费心了,下面如果再有什么问题,你直接给我打电话,我来帮你处理。”
元秋生这话等于也表了一个态,任华才要是再不听话,胡乱搞事的话,你给我打电话,我来收拾他。任华才可是他的得力干将,元秋生此刻能当着朱立诚的面有这样的姿态,也算是不容易了。
朱立诚听后,连忙说道:“谢谢市长对我工作的支持,真是感谢呀!”
等元秋生谦虚了两句以后,朱立诚说道:“市长,尽管出了昨晚的事情,约翰李先生对于我们市船舶公司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我们有必要再好好努力一把,还是有很大的机会的,只是……”
元秋生本以为那艘货轮的事情已经无望了,现在听朱立诚这一说好像还有机会,他立即来了精神,连忙问道:“只是什么呀,立诚市长有什么话只管说,只要能拿下这个项目,我无条件支持你!”
他此刻之所以说出这句大方话来,是因为刚才那事朱立诚已经同意不追究任华才的责任的,这样一来的话,他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说实话,元秋生对于任华才搞出来的这件事情也很是恼火,但是没有办法,谁让对方是他的人呢,就算做得再怎么不对,他也得帮对方兜着。
朱立诚听了元秋生的话以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约翰李先生在临走的时候,对于昨晚的事情还是有点看法,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尽快给他一个交代,这样也便于我有一个和对方联系的借口,市长你说呢?”
元秋生本以为朱立诚会提出什么要求来呢,想不到居然是为了这事,他连忙说道:“这事简单,立诚市长你只管放心,我会尽快给你一个交代的。”
由于感觉到朱立诚在这事上面很给他面子,所以元秋生在说话的语气上瞬间和对方拉进了许多,简直就如亲密无间的老友一般。
朱立诚见目的已经达到了,自然没有必要再在市长办公室待下去了,又说了两句闲话以后,便站起身来告辞了。元秋生的态度较之往日又多了几分尊敬之色,拉着朱立诚的手一直把他送到门口,又客气了两句,才让对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