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剌子说:“哥几个,我咋一进这屋这心里就闹挺呢?”
“胡老四问:“那是咋回事?”
“我就想起上回打架那次,那个姓梁的挺能装呀,到最后也没服软,我还合计第二天再找他呢,没想到这小子还吓跑了,到现在也是无影无踪。”
胡老三也随声附和:“可不是咋地,你说谁还能要他命是咋地,还吓跑了,这店都不开了。”
杨剌子接着吹,话里话外这隆安市就他最好使了,胡家兄弟虽不怎么服气但也不好当时就撅他的面子,另外一个小年轻的属于刚入社会的小毛孩子,对杨剌子当然是阿谀奉承,这杨剌子就越吹越有劲了。
他们这边吹牛,,在他们旁边的雅座有一桌可不愿意听了,这一桌坐的是三榔头两口子还有抱着孩子的白馨月,他们今天主要是请一个人,就是刚刚回来不久的阚浩洋。
阚浩洋上京替姚七鸣冤去了,一走几个月,回来后深居简出,很少在外边露面,今天三榔头请客一是给梁跃的大哥妹子捧捧场,二是是为了庆祝一件事,就是阚浩洋的亲戚还真把姚七这件事当做是一回事儿了,上边派下工作组来调查齐市长来了,还有专案组要重新审理齐三少自卫杀人一案。这样的好事儿哥几个当然要庆祝一番了,可是喝到兴头上旁边来了杨剌子一桌,大呼小叫的不但骂梁跃,还捎带着已经死了的姚七,要不是白馨月和三榔头老婆拉着,这哥俩早就翻了,别看阚浩洋和三榔头都是比较低调的人,脾气也不像洪飞一样火爆,但是当着他们骂姚七他们可接受不了,本来姚七的死哥几个就挺憋气,一帮三流角色还在这贬低他,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子都不可忍了。
阚浩洋站起来两次都被白馨月挡住了,三榔头的媳妇也扯着老公不让他出包间,俩人看看白馨月抱着孩子一脸焦急,也就没有硬往出走,骂道:“几个瘪三,先让你们吹一会儿!”
阚浩洋这次进京是带着证据去的,就是拘留所里遇上的那个火化工郑时来提供给他的。原来这个郑时来有一个癖好,就是给死人照相,凡是经他手活化的,他都留一张影作纪念,由于这癖好有点重口味,他也知道瞒着外人,只有和他要好少数同事知道他有这毛病,不过也都替他守着秘密,没人乱说。
给姚七火化那一天,郑时来由于崇拜姚七,所以特地多照了几张,其中就有姚七胸口带着四个枪眼的照片,阚浩洋就拿着这几张照片上了北京。在北京等了有一个多月,他才见到到外地出差回来的那个中央纪委亲戚,然后实话实说,把来北京的原因说了。说实话,他这个高干亲戚和他根本没啥来往,只是相互知道有这么个亲戚,这一次要是阚浩洋来求他办什么私人的事儿,他连话都不会听完就得打发阚浩洋走人,但是举报的是一个市长的儿子涉黑杀人,说不定隆安市长还充当保护伞,这可不是小事,也不属于私事,他这位亲戚还真就当做是一件大事来办了。
杨剌子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了,牛也吹的没啥新意了,他想起今晚来的目的了,就开始鼓动胡家这哥俩了。他来之前并没有说是要来湘味楼闹事的,只是说请他们吃饭,胡家哥俩有酒喝当然是不客气了,很爽快的就跟着来了。杨剌子要是说让他们帮忙摆事儿还怕这哥俩朝他要人情呢。
杨剌子对胡老四说:“四弟呀,不是杨哥我看不起你,要说打架你们家哥四个数你最孬,别的不说,在外边混讲的是胆量,你就不如你三个哥哥。”
这要是杨剌子说胡老四不如外人,那胡老三都得不愿意,但是说胡老四不如他们哥几个,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嘿嘿的笑。
胡老四可不干了:“靠,杨哥你是不喝多了,我最孬?你不是没看见过我打架,啥时候手软过,上次打梁大炮我不也是第一个动手的么?”
“是呀,还是第一个躺下的呢。”杨剌子不阴不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