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老三过了马路站在马路边像是准备打个车走,抬头看见正穿马路的几个小伙子了,一眼就看出不对头了,2003年非典之前国人没有戴口罩的习惯,又不是冬天,四个大小伙子蒙着口罩瞪着眼,直愣愣奔着自己过来,还用问么,这是要行凶呀!滕老三也不打车了,转身就走,是走,不是跑,他还想顾及点身份,不过走的速度可不慢,仅次于跑了。
几个小伙子见滕老三想溜,脚下也都加速了,“呼”一下都亮出了家伙,两把西瓜刀加两根钢管,明晃晃直接就奔滕老三追过来了。
滕老三这下顾及不了身份了,撒腿就跑,刚跑到一个胡同口就被人追上了,四个人,八只手,齐刷刷向滕老三身上招呼过来了,开始滕老三还连喊带叫地和他们撕扯几下,没几下就被撂倒了,四个小伙子也不说话,就是个打,只听铁管打在身上“嗙嗙”的,西瓜刀砍在背上“咔咔”的,旁边离着老远看热闹的人吓得“哇哇”的,但是这个滕老三还真是条汉子,一声不吭,抱着脑袋卧在墙角死挺着,别说求饶,声都不吭一下。
也就一分钟的时间,四个人不打了,滕老三也不动了。这几个人四下看了一眼,迅速穿过马路,上了那辆没牌子的面包车,飞驰而去。
打人的都走没影了,看热闹的才敢往前凑,梁跃也过了马路,来到滕老三跟前,想看看他还有气没有。只见滕老三翻了个身,躺在了地上,满头满脸满身都是血,成了红孩子了,眼睛半睁半闭,也不知有没有意识。
梁跃心里有些犯嘀咕,按理说他挺讨厌滕老三的,他的死活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又一想,滕二虎帮过自己的忙,和自己还挺交心的,不冲别的,拆迁时要不是人家滕二虎帮着说话,哪能那么顺利得到一套房子,那王光头都闹成啥样了,也没回迁上,最后听说让110的扯胳膊捞腿抬到外边了,然后大铲车“啪嚓”一下就把他的房子拍扁了。老桑头更惨,在身上浇了一身的汽油,说让他搬家就自焚,结果被人家消防队的水枪射的都爬不起来了,最后还拘留了十几天,说他扰乱治安,要不是看他年纪大弄不好还得劳教呢。想起这些还真的感激人家二虎,现在这滕老三倒在血泊中了,自己要是见死不救反倒显得没义气了。
旁边看热闹的七嘴八舌地议论,有的说应该打电话报警,有的说应该打120急救,但是没人动弹,因为不知道这看热闹的里有没有打人的同伙在,谁也不愿意多事,敢说两句的就算是胆大的了。
梁跃没说啥,过去扯着滕老三的胳膊就把他捞起来了,双手一伸,插到他的身子底下,一用力就把他抱起来了。这是路上停了不少看热闹的出租车,梁跃走到一辆车前问:“这谁的车,拉我上医院。”
没人答应,实际司机就在一旁站着呢,谁愿意拉一个血葫芦呀,把车弄脏不说,万一死车上多晦气呀。
梁跃连问两辆车没人答应,梁跃恼了,照着一辆出租车就是一脚,一下车门就踢了个坑,梁跃骂道:“这谁的车,不过来我把这车砸喽。”
旁边的司机赶紧喊道:“我的我的,别踢了。”
“赶紧开车上医院,弄脏了自会有人陪你钱,快走!”梁跃吼道。
司机不敢怠慢,上车就走,喇叭按的震耳欲聋,飞一样就奔市医院了。
滕老三送进急救室,梁跃也赶紧去卫生间洗了把手,正准备回去换换衣服,一出卫生间,迎面正遇上滕二虎滕占义急冲冲的赶来。看见梁跃先是一愣,注意到他一身的血就问:“我听人说老三被人打坏了,该不是和你又打起来了吧。”
“哪能呢,我看你面子也不会再和他动手了,他是被别人给打了,是我把他送医院来了,正急救呢。”
“伤的怎么样?”二虎眼珠子都红了,他听到的是死信儿,给他报信的人说老三好像是让人打死了,据说当时滕老三被拉走以后,他躺过的地上都血流成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