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胡一色认真而又带着一股深沉笑意的脸。
想到白微丢下来,突然消失的那片七彩鳞。
还有沐七在西归里说的话,好像他的主人和我这具身体的原主,似乎也很熟。
更甚至,还想过,要将记忆放在我这具身体里?
这样密切的关系,确实很可疑。
当下放开胆子想:“先生的意思是,后土,我、阿熵都是华胥按着同一个模版创造出来的?”
光是这么一猜,我就感觉离了大谱了!
那就胡一色这个意思,我们只不过是他主人华胥所创造的机器人?
这是彰显他主人才是最高的存在啊。
我当下嗤笑了一声:“就按先生的意思,那华胥为什么要创造我们?”
“那人类为什么要创造机器人,更甚至违背人道主义,给自己制出克隆人?”胡一色捏着胡须。
一脸要笑不笑的看着我:“想来至于躯体用途这个东西,当初何家主探秘蛇棺用途的时候,就已经了解过了,对吧?”
我听着只感觉心头微微跳动,却还是朝胡一色摇了摇头:“不可能。如果华胥能有这么厉害,当初怎么会被封禁?”
“那是因为天帝太一啊。”胡一色复又慢慢朝下走:“古有天皇,地皇,泰皇。地皇之躯为整个大地,天皇之躯为这头顶苍穹,可泰皇……”
胡一色扭头看着我,一字一句的道:“主管宇宙元气与满天星宿!”
“以何家主在人类学过的知识,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吧?”胡一色脸色的笑意慢慢消失。
一点点的变正,沉声道:“而且何家主在生下阿乖时,也见到了太一真身对吗?”
从阿乖之后,我对那条满天星辰为缀的巨大有无之蛇,一直记忆犹新。
隐约也猜过太一真身是什么,可从来没有像胡一色这样直接点明的。
胸口好像有什么发着闷,又好像压不住了。
我只得盯着胡一色:“那太一为什么布下天禁?”
胡一色只是呵呵的低笑,抬眼看着我道:“何家主道名问心,可何家主的心,好像被自己毁了吧?”
“一具没有心,没有记忆,没有神魂的躯壳。何家主,就算问心,问的又是什么?”胡一色慢慢掐了个法诀,身上再次和他从华胥之渊回来时一样,泛着淡淡的白光。
我盯着胡一色,只感觉心跳越来越快,就好像那颗心要从胸膛跳出来一样。
就在这时,我脑中突然传来墨修轻喝的声音:“何悦!”
我猛的一怔,有点疑惑的偏了偏头,但并没有再听到墨修的声音。
胡一色却盯了我一眼,轻笑道:“是蛇君在以通神之术唤你吧?你用的是他的心,你如若心神激荡,他必然有所感。”
这话可不对,我伤心的时候,也没见墨修因为用的是他的心,而痛苦几分。
“嗯。”我隐约感觉胡一色,刚才说的那些话,就好像当初天谴降下时一样,在不停的动摇我内心的一些想法。
他从华胥之渊回来,除了万法不侵,好像并没有什么攻击性。
可这样的人,一般都是最为恐怖的存在的。
就像蛇一样,蛰伏在草丛中,看不见,也感觉不到。
一旦出击,就是瞬间咬住猎物,注入要命的毒液,要人性命,不过几分钟。
现在的胡一色,怕是替华胥蛰伏在我们中的那条蛇!
只是不知道他的猎物,是我,还是墨修,或是阿乖,还是我们所有人。
我没有再理会胡一色,脑中理着他说的那些关系,慢慢顺着石阶朝下走,想着这中间有多少是真的。
同时还得想胡一色,突然在这个时候将这重重的关系告诉我。
那他是想点醒我,除掉阿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