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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季小慧似乎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痛哭出声。</p>
但又担心吵醒季奶奶，极为压抑地忍住了，变成了低声的呜咽。</p>
一时间，风声也变得喧嚣，凉意刮过每个人的心底。</p>
“老夫人其实一直都跟那位少爷有联系，有的时候会开玩笑，白捡了几年的孙子，即便是走了，那也是一辈子的孙子。”</p>
老管家有些失意地开始说明来龙去脉，眼睛也有些发红。</p>
“那位少爷虽然自从老爷的葬礼之后就没再回过这里，但每年忌日快到来的前一个月，总是会派人送过来一束月季花。”</p>
“可是这个月一直都没有送来，老夫人有点担心，最近半个月总是频繁地去那个院子……”</p>
老管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p>
“老夫人的性子您也知道，之后就主动给那位少爷打了电话，但是没有人接。电话号码是葬礼时留给老夫人的，说过无论什么情况都不会更换号码。”</p>
“所，所以，奶奶就叫人去查了一下那个帮大雨雨送花的人……”</p>
季小慧吸了吸鼻子，这会儿才扶墙站起来，鼻子都哭红了。</p>
陶昕然不忍地给她递了纸巾，季小慧接过后擤了擤鼻涕，低着头难过地说道。</p>
“今天那个人回来了，告诉奶奶大雨雨可能没了……”</p>
“哥，大雨雨怎么会没了呢？你一定知道的吧，大雨雨在哪里！”</p>
季小慧说着猛地抬起头来，忽然抓着季寒川的衣服有些崩溃地质问。</p>
她言辞有些激烈，说出口的瞬间，眼泪又掉下来了。</p>
对她来说，F就是她另一位哥哥。</p>
也许因为她本身就是季家捡回来的孩子，所以对F有更特殊的感情。</p>
他俩更像是同病相怜的亲兄妹，因为运气好先后来到了季家。</p>
虽然F在季家逗留的时间并不长，但一起生活过的那些日子里，不管是季寒川还是F，他们都像真正的家人那样，对彼此毫无保留。</p>
当初F要被接走时，季小慧哭得最惨，还因为哭过头烧了好几天。</p>
后来季爷爷说，F在另外的地方生活得很好，还每年在季小慧生日时留了礼物，季小慧才不那么纠结了。</p>
虽然她不知道这礼物究竟是她的大雨雨给的，还是爷爷为了安慰她才编造的善意谎言。</p>
那些小礼物至今还在她房间的一个箱子里，很宝贵地珍藏着。</p>
“……”</p>
面对妹妹的质问，季寒川咬紧下颚线，有些痛苦地别过脸。</p>
他如果知道他在哪儿，就不会让这种局面发生了。</p>
“哥……”</p>
季小慧似乎急于从季寒川口中确定什么，看到哥哥脸上罕见的阴郁，她直接被打入地狱一般，眼底透出一丝绝望。</p>
如果连她哥都找不到，那大雨雨可能真的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p>
“小小姐，少爷肯定已经在想办法了，你别……”</p>
老管家擦了擦眼角，赶紧上来劝一句。</p>
前几天那次回来，他就觉得他们家小少爷状态有点奇怪，看来是早知道F出事了，季寒川的难过不会比季小慧少。</p>
“我，我……”</p>
季小慧也不想这样的，但她有点接受不了。</p>
“……哥，你先守着奶奶，我想出去走走。”</p>
“小小姐！”</p>
季小慧说完一个猛子扎进黑夜里，老管家想追已经来不及了。</p>
季寒川抬手揉了两下眉心，往黑暗里摆了下手，就有影子跟上季小慧离去的方向。</p>
“让她发泄一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