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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寒川当夜让季小慧和奶奶都出院，一同回家休养。</p>
这么做也是为了避免横生枝节，况且老宅有家庭医生盯着，不会有什么问题。</p>
季小慧后来也看到了龙泽与的那篇澄清，但出奇地没有表现出太过强烈的情绪，没有笑，没有哭。</p>
她只是安静地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一句话都没说。</p>
明明还是夏末的天气，却似乎秋天已经提前来临了。</p>
风缓缓地吹着，庭院里的树叶哗啦啦地响。</p>
不经意间，便飘下一片落叶。</p>
但当阳光再度降临这片土地时，这里又会干净如初。</p>
当夜，陶昕然和季寒川也住在老宅。</p>
安排好一切之后，似乎这个夜晚谁都睡不安稳。</p>
陶昕然拂晓前突然醒来，习惯性往身边一探，发现被子里是空的。</p>
她下意识起身，借着小夜灯的光亮，看到季寒川站在窗前。</p>
这是她第一次在老宅过夜，古朴的朱红色调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显庄严和凝重。</p>
窗外厚重的墨色泼洒在天际一角，尚未褪去。</p>
她微微抬了一下眸光，那道挺拔的背影映入她的眼底。</p>
她知道这个男人所考虑的远比她所想过的那些要更加细致而深远，即便这次的风波会慢慢消逝，但遗留的问题似乎在他这一代也无法彻底解决。</p>
又或者说，比起“解决”，他在考虑的是如何保护自己的家人吧。</p>
临睡前，陶昕然去看过季奶奶和季小慧。</p>
奶奶应该是累了，接回家没多久便在老管家的守候下睡去。</p>
家庭医生也是随时待命的状态，一切都在计划之中。</p>
但季小慧那屋的灯亮了很久，仅仅是从窗缝里看一眼，就像有一块石头压在心头。</p>
如果她大哭一场还好，小姑娘的眼泪不会过夜，也许第二天就真的能心平气和接受现状。</p>
但她毫无动静，说明内心的那道坎并没有真正跨过去。</p>
陶昕然内心唏嘘，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安慰方式。</p>
“在想什么？”</p>
她下床，轻手轻脚地走到季寒川身后。</p>
庭院里的风声飒飒响，静谧极了。</p>
季寒川回身，轻轻将她揽进怀里，只是平静地给了一句。</p>
“没什么。”</p>
“这样真的行吗？”</p>
陶昕然依偎进他的胸膛，自己把这个话题抛了出来。</p>
她没办法要求季寒川将他脑海里的东西都掏出来给她看，但至少她想让他知道，她就站在他身边。</p>
“……”</p>
季寒川漆黑的眸底微微动了一下，转眸看向怀里的小兔子，突然很轻地笑了一声。</p>
他收紧怀抱，让陶昕然的脸深深埋进他的肩膀里。</p>
似乎是眷恋这个温度，又或者只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此时的表情。</p>
他皱了眉头，眼底闪过一丝厉色。</p>
但说出口的话，比窗外的风还要平和。</p>
“就先这样吧。”</p>
这不是规则类的游戏，需要时间去解决细枝末节。</p>
陶昕然安静地待了两三秒，没有动。</p>
闭起眼睛汲取这个怀抱的温暖，她突然发现，她能为这个男人做的，真的很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