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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p>
可他话音未落，黄山忽然激动地喊了他一声。</p>
这个很久没听过的称谓，截停了季寒川的脚步。</p>
他眸底微微一震，漆黑的瞳孔里少见地闪过一丝恍惚。</p>
但转瞬即逝，些许波动的情绪很快就悉数被黑暗的深处吞了进去，一丁点都泄不出来。</p>
这一次，季寒川回头看了黄山一眼。</p>
鹰隼般的尖锐视线瞬时收束，冷声说道。</p>
“你现在有程晓，我有陶昕然。”</p>
“两个都去，谁照顾她们？”</p>
他一句命令大于质问的话语，黄山沉默了。</p>
他没想那么多，自责地抿了抿嘴。</p>
但他还是有些迟疑，复杂的心理活动后，才艰难地收回踏出去的半步，恭敬地在老板背后行了一礼。</p>
“……我明白了，我留下。”</p>
季寒川最后扫了他一眼，在二人视线再有交汇前，直接离开。</p>
他并不是没有私心，特别在知道黄山和程晓准备结婚的消息后，就更不能让黄山去碰这件事。</p>
于他是责任，但对黄山来说不是。</p>
在下行的电梯里，季寒川忽然记起以前的事。</p>
有一次执行危险等级比较高的任务，叫黄山原地待命，这家伙还生气了，等他完成任务回来好几天不跟他说话，结果一起喝酒的时候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抱着他哭诉为什么不让他一起去。</p>
季寒川自然心里明镜似的，那时候黄山是后辈，是可以培养的好苗子。</p>
而现在，黄山是兄弟，是弟弟。</p>
从地下室驱车出来，季寒川用另一只设置过反追踪程序的手机打出一通电话。</p>
对面很快接起，说话前先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p>
“随叫随到，我有点过意不去呢。”</p>
“别贫了，位置给我。”</p>
季寒川眸色沉沉，没有开玩笑的心思。</p>
对方倒是很快发了一个准确的定位过来，附带一句。</p>
“狐狸尾巴开始有点藏不住，要变得有趣了。”</p>
季寒川没回应，一脚油门踩下去，黑色迈巴赫便闪电般蹿出去，消失在路的尽头。</p>
时间一晃，几乎睁眼眨眼间就到了周五。</p>
这一天，季寒川如约来接人。</p>
陶昕然用最快速度安排好所有的工作，就跟着去了A大。</p>
车子驶进校门口，沿途能看到三五成群的毕业生们，正穿着学士服抓紧时间在合影，欢声笑语隔着车窗都听得一清二楚。</p>
陶昕然看着这些活力四射的笑脸，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年的模样，不由会心一笑。</p>
这里她也不是第一次回来了，但每次回来的感觉都有不同。</p>
她忽然偷瞄了一眼正在闭目养神的季寒川，莫名有些好奇这个人当年有没有这种“凡人的体验”。</p>
像是感知到她的视线，季寒川薄薄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便敛开一道缝，冷不丁冒了一句。</p>
“从这里毕业时，我还没正式接手季氏的生意。”</p>
言下之意，当时他有足够的时间。</p>
“哦……”</p>
陶昕然默默坐正，她都没问，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啊？</p>
季寒川淡淡扫了一眼窗外，却是陡然又说了一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