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形山的第三天,气温突然上升。$**$.
春季结束,初夏到来。
环形山的土壤条件本来就不适合植物生长,我以为在这里不可能看到在夏季才会盛芳的花朵,可在我百无聊赖绕到叛军营寨后方时,才现坚固的木栅栏外面有一片碧蓝色的花丛。
那种花的花瓣类似于太阳花,但颜色却如宝石一般摧残耀眼,尤其在早晨露水尚未干透的时候,蓝色小花就更像是被镀上了一层油彩,美的令我驻足观赏了半个多时辰也不觉得无趣。
“小离在看什么?”
身后响起似笑非笑的声音,在这世上会叫我小离的人只有两个,在这营寨里,当然就只有那个狐狸男银湮了。
不想回头,我继续看那些小蓝花。
“原来在赏花。”
“你不需要管我,去忙你的事好了。”
“现在,陪小离赏花就是我要忙的事。”
如果这话从萧染口里说出来。我也许会觉得感动。可从银湮嘴里说出来。我只觉得他虚伪而又无聊。
“说到花。小离身上地香味是不是风信子?”
我愣了愣。他怎么会知道?毕竟风信子地香味极淡。就算做香囊。也会有人去用风信子作为香料。
“风信子代表什么?”
他是在问我风信子地花语么?说老实话王朝地人对花地认识都很传统。很少有人用花来引申其他地意思。不过。银湮跟依是孪生兄弟。银湮十分了解银依曾经跟我在另外一个时空生活地事情。那么他对那个时空地事物有一定地了解也是说得通地。
“风信子代表地含义很多。其中含有喜悦和悲伤这一对相反地情绪。风信子花期过后。若要再度开花。一定要剪掉之前尚未彻底凋落地花朵。所以它也代表结束过去。代表重生。”
“嗯~很适合小离地一种花。”
“呵呵,也许。”
“不过你身上这种味道十分干净清透,不像是香囊散出来的,更不像脂粉的味道。”
我从袖管掏出一个瓷瓶,玻璃器皿还在试验阶段,并没有真正投入生产,所以我离宫时也只带了一小瓶这样的香水而已。
捏着小瓶,把它送到银湮手里。银湮打开瓷瓶的盖子,不直接用鼻子闻,而是用手扇了扇瓶口,隔一尺的距离来嗅。
意外的看他这种专业的动作,其实把鼻子凑近闻,香水地味道往往都太刺鼻浓烈,反而像银湮这么做,才更能领略香水的精妙绝伦。
“这是什么?是小离自己配制地么?”银湮好像对这瓶东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举在手里对着天边的火烧云仔细端详。
“香水。我跟哥曾经生活的那个时空,不论男人女人,都会用到这个。”
“很奇妙,可惜风信子的含义跟我无缘,否则我一定要请小离把这瓶香水送给我地。”
“无缘吗?我倒觉得风信子适合每一个人。不过如果是你的话,可能黄色郁金香更合适一点。”
“为什么是黄色?”
我微微一笑,小声回答:“因为那代表无望地恋情。”
银湮愣了一下,由于我垂着眼睑,所以并没能看到他的表情,只知道他的身子变得有些僵硬。
“小离,我……”
“昨夜我听到营寨里有些响动,起来看看,好像你们的成员又增加了一些。把我留在你的营地就是这个目的么?为了让在附近观望地叛军相信你有能力把萧家王朝的君王‘请’来,并不引出萧家王朝地正规军?”
我是故意要打断银湮的话地。其实,说出黄色郁金香的花语,是我一时头脑懵而已,如果因为那句话让银湮再说一些别地什么,我怕我会又一次被他牵着鼻子走。
“我一直觉得你很聪明。”
“是什么事让一群生面孔加入你们?又是什么原因让你一夜没有回帐篷就寝?如果这样我还猜不到,那我岂不是天下第一大笨蛋?”
“哈哈!我听说小离疯了,从未信过,现在更笃定了。”
我这才抬眼瞧了瞧银湮狐狸一样的笑容,浅笑道:“我当然没有疯,疯的人是你。”
银湮但笑不语,他微眯的眼睛让我无法看清他的瞳,可我仍然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了一些令我局促的东西。
或,只要我盯着他看,就一定会变得局促吧,我也不能确定。
“虽然蛊毒可以控制人,可从我们离开王宫后,就丢失了大量的蛊虫。黑格没办法在两年多的时间里养成太多,所以蛊虫只用在一些领的身上。其他人,还是有许多不放心的人,毕竟我天天蒙面,不以真面目示人。不过我准确估算了叛变的时间让他们对我稍微重视了点,现在又把君王请来长住,有了君王这位人质在手,我想不会再有任何人会质疑我的能力。”
“啊,果然。”我点点头,接着惑道:“那你的蒙面巾呢?摘掉的话不怕被人看到?”
银湮将背在身后的左
,扬了扬手上的黑布,“我以为小离不喜欢跟一个蒙话。”
“我只是不想跟你说太多话,跟你蒙面不蒙面没太大关系。”
“呵呵,那倒是我多虑了。”
我皮笑肉不笑,银湮将布巾戴到脸上。
“如果你让黑格出来晃一晃,可能就用不着做这么多准备工作了。毕竟黑格是王朝的叛徒,这件事天下皆知。让一个在萧家王朝潜藏十数年的叛徒来统领叛军,这难道不是上上之策?”
“不,那太危险了。而且黑格的性格小离你也知道,他本来就不适合做类似的事。”
“哦,他不适合所以你代替他做?其实你的心机跟手段比黑格要强太多太多,你来做的话,也许真的可以成功。”
“多谢小离的抬举。”
“我没空奉承你,这是真话。”
“嗯,谢谢。”
点头,我觉得我跟他之间的废话也该结束了。
“晚上没睡好,我回去再躺一会儿。”
“一起吧,我也一夜没睡,困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