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如怒放的红梅洒落在我胸前,混杂着浓重的血腥味。
该死,该死!
李玄手里居然有匕首!
银湮!银湮!
哥……
心中无比慌乱,我再也顾不得该杀不该杀,若是不下死手,那么将要死去的人就是我们!
瞬间,那一头暗红长发的女子变得嗜血而又无情。
我用左手去稳住银湮摇摇欲坠的身子,仅凭右手中指一柄乌黑的兵刃,在周身呈扇面状划出一道血路。黑刃所到之处,喉管尽断,血光四溅。
萧染跟萧默仍然不愿杀人,我当然理解他们的心情,但,我萧离从来不是一个好人。我是妖,嗜血的妖,所谓善与美,都只是妖孽为了隐藏自己的本来面目所使出的障眼法罢了!
“沙沙沙……”
似是风吹动树叶,又似响尾蛇觅食时演奏的乐章,与刚才一样的沙沙声随风传来,所有的一切,又在一瞬间归于平静。
只有在我手中刚刚消逝地一条性命。用他猩红地血液来为这场动乱送行。
银湮咳了三声后。终于再也撑不住。跪在地上。
萧染跟萧默紧贴了上来。萧默更是警惕地盯住李玄——杀戮时。我残存地理智制止了我夺取他性命地杀念。
“啊!!”
率先清醒过来地人。惊叫着捂住双眼。而后。喊叫声此起彼伏。胆子大一点地人。像看魔鬼一样看着满手鲜血地我。
“怎……怎么会……”李玄醒了。他不敢相信他所看到地一
尸体、血液,空气中弥漫的腥味让人一阵阵作呕。
萧染从怀中掏出随身带的创伤药,撕开银湮背部的衣料草草撒上一层。像扛货物一般,萧染扛起银湮,又用左手抓住我染满鲜血的右手。
被萧染带着离开人群。有人想要阻拦,萧染冷笑着扫了那人一眼,口吻不带一丝温度说:“没杀光你们,已是仁慈,你莫非想要送死?”
凌厉的眼神吓退众人,萧染侧头。看我地眼神心疼也无奈。
我的大脑出现短暂的放空,跟随萧染,我木然的上马,离开。
李玄还留在那群人之中,他们应该不是没有记忆,他们知道刚才在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不然他们的表情不会那么凝重纠结、惊恐万状。
萧染不在意我手上粘稠的液体,即便他抱着银湮与他共乘一匹马,也不忘腾出一手来拉着我这只罪恶深重地右手。有粘稠的液体从我跟萧染交握的指缝中滴落在干涸的荒地之上。渴水的大地便贪婪的将那妖冶的红吸吮殆尽。
银湮艰难的喘息着,半躺在萧染的胸怀之中。直到这个时候,银湮地唇角也仍旧挂着笑。只是这笑容却相当的惨淡单薄。银依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到了我的马背上,挨着我蹲坐在我地身前,不慌,也不惧怕,亦不懂得担心他主人的伤。
而我,终于杀了数十个无辜的人。
呵……
既然有人逼我做一个妖魔,我也就顺了他的意,泯灭了最后的一点人性吧。
我只要哥别再在我面前死一次,不惜任何代价。
进城。守城的兵士看到满身是血的银湮而不见与我们同去的萧默,自然要问许多问题。我几次想从萧染手中抽离右手去让那个多事的笨蛋闭嘴,奈何萧染死死握住,不肯松开,他甚至用他较长地袖管掩住我的手,只为不再引出更多的麻烦。
萧默用了不少银两才堵住守卫的嘴,离开城门,萧默带着我们找到一间医馆。大夫不说二话先为银湮检查伤处,萧默陪伴在一旁。我跟萧染则远远站在医馆门口的位置。
“银湮不会有事的,离儿,你冷静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