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萧染、萧默、银湮、李玄五人一早就出了李家。
要出县有一段路,以马代步。李玄家里不养马,所以萧默把他的马借给李玄,而他则来跟我共乘一匹。
虽然甜水只是个小县城,但城门的守卫却一点都不含糊。我们进城的时候走的是东门,当时就被盘问了一通,今天要出西门,免不了又是半晌的你问我答。
我、萧染、银湮是一致的沉默,所有需要说话的活儿都扔给萧默跟李玄。像我们三人对甜水的了解这么少,即便想说也说不出什么,更何况我跟萧染的脾气有些相似,不到必要时候,不愿意跟陌生人说话。银湮还是没睡醒,坐在马上晃晃悠悠看上去随时都可能摔下马似的,倒是银依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蹲在银湮的右肩上显得特别精神。
守城的兵士问完我们出城的目的,又熟络的跟李玄开起玩笑:“李兄弟,你倒是个好人,总自己花钱买水送去给县外,你爹娘留给你的家财都要被你散尽了吧?!”
“哎……只要李玄还有能力,就尽量帮帮他们吧,总不能真的看他们渴死在外面。”
“呵呵,行了,那我就不耽搁你们的时间了,快出城吧,肯定有人盼着你送水去呢!”
这名守卫对城门上方做了个手势,上面负责开门的兵士不太情愿的去转动控制城门的大转盘。随着木头与金属锁链摩擦碰撞声音的持续,吊起的城门一点点降了下来,搭在护城河的河道上,铺出过去的窄道。
远远的,能看到千米外有一片村落,残破简陋的房屋之间稀疏的立着一些抗旱地植物。明明是死气沉沉看不到半个活人的小村,当我们走近后,那些破屋里却陆续跑出许多人来。
破衣烂裤,灰头土脸,这简直像个难民集中营。还是条件最差的那种!
李玄跟萧默快速下马,卸下所有马匹身上背着的大水袋,迎着那些人去了。我遥看李玄跟萧默被那些人包围,双眼不自觉的眯起。
“离儿。”萧染察觉到我地不快。他策马走到我身边。侧过头看我。
冷冷瞥了萧染一眼。我没有什么可以跟萧染说地。
萧家王朝如此强盛。大京地繁华、京都附近小城都建设地那么优雅别致。可还是会有这种穷苦贫瘠地地方让人有机会去鄙夷所谓“盛世”二字。与其说殷王欺凌一方。倒不如说是王朝地纵容导致事态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
银湮打了个大大地呵欠。醒了。他把猫抱下来放在马背上。环顾一下周围。然后挠挠头。迷迷糊糊地样子像是不知他自己身在何处。我们带来地水。被那些贫民地盆盆碗碗分了个精光。等那些人慢慢散去。萧默对我们招手。我们三人才上前下马。把马栓在一棵叶片快要掉秃地树上。
拂面地微风。干干地带着股子沙土气。一些好奇心较为旺盛地人留下来。瞧着我们这些看似好人地不速之客。
“县里有几个善心地。隔几天就往这里送些水粮。可跟县里比。县外什么都缺。他们还是很难活下去。”李玄无奈地说着。抬手指向不远处地一间屋子。“那里本来住了一个老大夫。前阵子刮了场大风沙。刮完他就不行了。他一死。这里地人有个大病小情都没人能给治治。接连有人小病拖成大病。大病再拖就活不成了。我当初要是学医就好了……”
萧默仔仔细细听李玄说话,我迈开脚朝李玄指的那间房子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