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眩晕感传来，他几乎油灯枯竭。
“我必须保持清醒，否则即使机会出现我也发现不了。”他努力瞪大眼睛。
“啊“
他忍不住一声惨叫，他舌头差点被自己咬了下来，血液从嘴唇边慢慢溢出。
“还真狠！”
老头微微一叹。
“我需要痛苦，痛苦？”
苏易突然想到：自己练习神魔体之时并没有消耗什么体力，但却痛得死去活来。现在不正是需要如此吗？反正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他马上努力集中自己的精神，不再管虚弱的身体，开始依着歌诀开始慢慢修炼神魔体。
“啊！”他忍不住声嘶力竭的大吼。
神魔体歌诀才刚刚开始运转，那柔和的气息却突然变得跟刀一样锋利，在他体内钻来钻去，所幸流入他体内的气息已经很少，但这种痛苦却比他以前修炼之时强烈了数倍。
“这小子又在干嘛？”
老者疑惑的看着苏易。
“来吧！啊！”
苏易痛苦的不停的大吼，泪流满面。
“他难道在练体？这可真有意思，够他喝一壶的。”老者抚须而笑。
“啊！”他又忍不住大吼。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泛其身。
随着他神魔体修炼的进行，痛苦本来就会更加强烈，但让他意外的是，从河水涌进他体内的气息慢慢又变得多了起来，缠绕在他每一块肌肉和每一根经脉之上，如刀一般切割，这让他痛苦无比。
“狗蛋的！第一阶段才刚刚开始。”他已经吼不出来，暗暗骂道。
他疼得紧咬牙关，浑身忍不住发抖，每一次的痛苦都是对他极限的挑战，让他随时处于崩溃边缘。
“快点结束吧！”
他现在已经没有信心忍受所有修炼过程的疼痛了，只期望那梦想中的河段快点到来。
时间似乎变得无比漫长，每一秒的流逝都被拉长了十倍甚至上百倍，让他更加清楚的感受到身体每一块肌肉和皮肤传来的疼痛感。
他咬牙默默坚持，豆大的汗水不停的从额头渗出滴入百灵之河中。
时间就如过去了一年，骨头的剧痛传来。
“终于渡过了第一阶段！”
然而，他前期的修炼反而给了他更大的痛苦，那骨头犹如钢铁一般承受着百灵之河的锻造，并没有出现一丝裂纹。
“快断啊！”苏易恨不得拿把斧头砸碎自己的全身骨头。
“咔嚓”
似乎一万年过去，河水中终于传来了一声骨裂之声。苏易痛得快晕厥，但却也有一丝丝兴奋，每前进一步都跟登天一般难。
“还真是能忍！”
远方，老头微微一笑，他看到了苏易的痛苦，也早已猜到苏易练的是什么神魔体。
神魔体修炼每进一步都会痛苦一倍，这就让无数修炼者为之色变，只能放弃炼体，更何况是在百灵之河中呢？
“啊！我怎么这么悲催！”
远方一个狭窄的河段出现，河水变得更加的湍急，他完全可以依靠这个河段往岸边冲去，但他现在全身骨骼断裂，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错失良机。
一开始他只想着用痛苦保持清醒，却忽视了练神魔体之时他没有行动能力。
“痛苦的极致是什么？”苏易心中涌起一个疑问。
他没有办法超脱，更没有办法逃避，并且还觉得自己已经达到了极致。
“他姥姥的，只有面对！”
想半天，他只得到这么一个结果。
“但我只感受到了身体的痛苦，我的心并不痛苦，我可以用心来融化肉体的痛苦。”
一个念头闪过他的大脑。
无论如何，人的本性都是懦弱的，都有弊害趋利的性格，因为每个人对痛苦的感受都是真切的，不可逃避，别人无法分担。
一颗坚强的心，往往是经历了无数的磨练才形成。
他想了很多那些最快乐的记忆，只是那些记忆却不足以融化他的痛苦，甚至过去的一切都变得暗淡了起来。
“啊！”
他一声闷哼，嘴角汩汩鲜血流出。
他的心剧痛，犹如万箭穿心，只是他不知道是因为想到了过去还是跨入了第三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