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他认出了自己身体里的这具灵魂?
即便是,他也没必要说这些话啊!
她眼角余光扫到陈宁凤煞白的脸,脸上藏也藏不住的悲伤,她突然有些明白了,南驰景这是想甩掉陈宁凤的节奏?睡完了就想扔了?也是啊,他娶谁也不可能娶自己死去的未婚妻的姐姐啊,说出去名声多不好听。
这种事,南驰景是做得出来的。
陆寒筱有些幸灾乐祸地瞥了陈宁凤一眼,这叫不叫偷鸡不着蚀把米?被人睡了,也是被白睡。对南驰景来说,搞不好还是不睡白不睡,睡了也是白睡!
想到这里,陆寒筱一个人傻呵呵地乐着,她心情一好,就格外舍得,把自己盘子里的一块培根夹给陈佑世,乖巧地说,“您尝尝,味道还不错呢!”
“真是没礼貌,连声爸爸都不会喊吗?”陈宁凤横了陆寒筱一眼,教训道。
陈佑世真是忍无可忍,他见陈宁凤不给自己女儿面子,他也就不想再顾忌这个侄女儿的面子,“你要看不惯,旁边的空桌子多得是,也不是我请你来的,你这么懂礼貌,她是你妹妹,你怎么就不学着包容一下?”
陆寒筱格外感动,她是极为讨厌陈宁凤的,前世死前那种被背叛的愤恨的情绪,一直都留存在灵魂深处,怎么都排遣不了,她便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和她一起同仇敌忾,讨厌她这个堂姐。前世她活着的时候就很讨厌这个堂姐,不喜欢她那种唯我独尊,一天到晚颐指气使的样子。
此时,陈佑世毫不留情面地指责她,为自己出气,陆寒筱便觉得她的心一下子和陈佑世拉得很近了,她托了腮,看着陈佑世和陈宁凤之间的横眉冷对,陈宁凤被骂得满脸通红,又是当着南驰景的面,她连回嘴都不敢,生怕闹大了,下不了台。
她很清楚自己这个四叔的脾气,当年他肯为了一个女人和家族决裂,如今,他就一定会为了自己这个才领回来的便宜女儿,不给自己脸面。
见陆寒筱还一副看戏不怕台高,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陈宁凤狠狠地剜了陆寒筱一眼,她忍了心头的气,服软道,“四叔,我正是因为把她当妹妹,才说这话的,我怎么不去说外人?”
那是因为没有一个外人愿意给你说啊,你要是说了,别人怕是会给你嘴巴子吃!
陆寒筱觉得好笑,她这个堂姐,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觉得自己聪明,从始至终地把别人当傻子呢,她扯了扯陈佑世的袖子,糯软的声音说,“我们快点吃吧,您还要陪我去看我的老师呢,以后和大堂姐叙旧的机会多得是呢!”
陆寒筱刻意用了“叙旧”两个字,她说的时候,南驰景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他似乎有些听明白了这两个字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