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海市第一医院这些权威专家的高超技艺外加并不为外界百姓得知的特效药,又过三日,肺腑受创恢复了十之八九的夜执阳便提前离院。
钱不庭还得在医院接受补液和止痛治疗。
萧姬就更不用说了,这次体外伤委实有点儿多,多到她一个江湖儿女都觉得血痂和伤痕有点儿看不过眼,接不接受夏君读的好意是两说,可也得在医院躺着。
出院后,夜执阳并没有直接回莫家,而是率先去了夏家。
自大卫王宫殿考古到现在,学术上的东西,自然是老匹夫教导的多一些,可学术之外,有很多常人眼中、甚至是有权有势之人无能为力的事情,夏家都会站在自己身后。
这就好比一个人出去喝酒,酩酊大醉醒来后,手机、钥匙钱包之类的东西都在,并且连衣服都给他洗好晾干放在一旁,甚至旁边还有一杯永远温热的牛奶。
夏家就是保他没有后顾之忧的那个人,可这次的情况非比寻常,折损了这么多保镖兄弟,他总得去夏家老祖宗面前以示歉意。
入夜、夏园、餐楼中。
今天餐桌并不是尺寸极大的花梨木圆桌,而是正好能放下六七碟菜的八仙桌,身着白衫的夏城祖坐在主位,夜执阳坐在左侧,夏清读坐在右侧。
夏城祖破例让人取来了珍藏很多年的好酒,举盅小酌,夜执阳见到老人的酒盅空了,就为老人漫上,餐楼外是两位双手负在小腹上的旗袍侍女。
夜有清风,画面显得温馨自然。
「夏爷爷,都说食不言寝不语,况且夏小姐也说了这事儿不应该您老面前多提,可…」
值时、夜执阳开口了,话说到一半,青年连忙站起道:「此次因为我的问题而让夏家蒙受损失,还望夏爷爷责罚。」
夏清读抬头望了男人一眼,又不留痕迹望过自家老祖宗,沉默无言。
不该她说话,她自然一句话都不会说。
「责罚?」
老人缓缓旋转着酒盅,示意夜执阳坐下。
「从小家伙被他老人家抱回上山的那一天起,外人就没那个资格责罚你了,夏爷爷自然算不上外人,可惹恼了他,我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嘛!」
老人笑了笑,又说道:「再瞧一瞧夏家,看起来在函夏是一尊庞然大物,可家族总显得死气沉沉。」
「长锋就不用说了,有点儿商业头脑,可要不是清读她母亲的家族,有些不大不小的事儿,他未必站得稳,拿得住。」
「情况到了小辈这里倒是好点儿,夏爷爷让长锋给大孙子一点儿挫折,虽说将小子累得头发白了一半,却将他的心性磨炼颇佳。」
老人自顾自说到这里,夜执阳低下脑袋的眼眉一挑。
夏风读当年中了商战圈套,要不是没日没夜地挽救,他手底下那些上市公司就得折损大半。
当时就有小道消息传言,那个圈套就是他的父亲夏长锋给设的,没想到幕后使者竟然是夏城祖。
夏清读只是笑了笑,同样没有说话。
她一直知晓这件事。
「二孙子看起来毛毛躁躁,实则他鬼点子很多,在外面比起老大,他更占有优势。」
老人再是道:「不过生在这个家族,有些事情注定不能彻底圆满,拿两个小子来说,夏家能接受的底线就是他们其中一人可自由成婚,而另外一人就得娶一位官家小姐。」
「爷爷,既然您都说到这儿了,有件事儿清读可就不瞒您了。」
夏清读落筷无声,美人儿这才将夏君读偷了药膏帮助萧姬的事儿道了出来。
老人搭在酒盅上的苍老手掌一滞。
「明天让你二哥回来一趟。」
夜执阳听到这里,脸色比起夏城祖这位海市皇帝都要黑,显然是悲叹夏君读的命途多舛。
「二小子真要对那女子动了心思,到时候先扶持长安萧家为第一大媒体公司。」
「长安是函夏西北第一市,夏家的手伸在那边成本太大,可以用萧家作为中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