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神机妙算的钱不庭彻底被蒙在鼓里,询问回来的夜孙二人,他们什么也不说,只是琢磨着明天钱不庭拆完线后,怎么将这个家伙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出医院。
按照夏清读的法子,今天下午他们去见秦尚刀老爷子后,孙青儿先向外公介绍了夜执阳也是一位杀倭刀法爱好者,听到这事儿,日薄西山的秦尚刀瞬间来了精神,指明夜执阳给他耍一段儿。
要知道杀倭刀法可是夜执阳小时候,师父传授的入门刀法,说是人刀合一都不为过,秦尚刀看罢,要不是身边有医护人员救治,差些激动得一口气背过去。
扔出敲门砖,孙青儿这才说及夜执阳的身份,得知夜执阳还是夏城祖的孙子,老人家强力挽留夜执阳在家吃过晚饭,饭桌上才谈到孙青儿与损友钱不庭的感情大事。
秦尚刀当时并没有直接应承下此事,而是说让他思虑一段时间,这简直与夏清读的计划完美契合。
这段时间…就是生米煮成熟饭的假时间。
男女同房之后,一般七到十天就可以自行检验有没有怀孕,夜执阳估摸着就算秦尚刀给女儿和女婿传达意思,也该在半个月之后。
孙青儿会不会真怀孕,这事儿是钱不庭该操心的,夜执阳现在要做的就是在重重警安人员的监护下,将钱不庭带出去医院,到时候孙青儿给孙天霖说是出去散散心也好,和钱不庭私奔也罢,总之夜执阳要看到半个月后孙天霖得知女儿怀孕一事后的反应。
没什么大问题,他就得回去海市准备大半个月,紧而北上参加倭奴国文物朝见会了。
“阳哥,虽说我也不知道你们在安排什么,可…可你要清楚,这事儿最后要面对的是孙厅长。”
“咱老钱知道阳哥能全身而退,但是成为这位大人物的眼中钉,总归不是个好事儿。”
当着孙青儿的面,钱不庭直言不讳道。
说来也是好笑,他在医院住了二十天,那位竟然从来没有进入病房见他,骂他嘲讽他两句也好,最起码他还能看到孙天霖的态度。
模棱两可实在让他担心。
“你只担心夜老师,就不担心自己?”孙青儿打开饭盒,边给钱不庭盛汤边笑问道。
“一开始要说不担心都是假的,可想着挨了这一刀子,孙厅长怎么也不至于将我逮进蹲监不是。”
“真要是和孙大千金分道扬镳,老钱我暗自哭几个晚上,也能缓过来。”钱不庭咧嘴道。
话罢,孙青儿直接狠狠掐在钱不庭手臂上,见到钱不庭求饶,孙青儿才嘟囔道:“就哭几个夜晚啊!”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担点儿风险不打紧,只要钱大设计师能翻身农奴把歌唱,弟妹以后不见得没有好日子过。”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钱不庭的人品,再说孙青儿虽然一直拿钱不庭当受气包打,可说到底打闹的越厉害,钱不庭在孙青儿心里沉淀的就越深。
天作之合,没理由让一些老战友情和家族婚约束缚住幸福。
“阳哥,我…”
夜执阳这么一说,钱不庭眼眶顿时通红。
“大男人就别矫情了,以后和我吃苦的日子还多着呢。”夜执阳摆了摆手,正巧望见病房门口经过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嗯?”
夜执阳摩挲着下巴,忽有一计生成。
……
翌日十一点、钱不庭背后的缝线顺利拆除。
望着鱼贯而出的医生和护士,病房门口两旁十位警安人员眼神异常犀利。
“你们可真有意思,王八蛋是病人,又不是犯人。”
靠近门口的一位警安人员转头望进去,正见夜执阳与最后一位戴着口罩的医生交谈着什么,恰时,孙青儿从病房出来阴沉瞪着这些家伙。
“小姐,我们、我们也是奉孙厅长的命令行事啊!”几人低着头,不敢去看孙青儿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