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何悠每日里都去看望何老爷子,老头子一直昏迷不醒,她的心也日日处在担忧之中。
这日,她觉得自己在闲坐下去也不是个法子,于是换了套男装躲过府里的仆人偷偷溜到了外面去。
街上还是一样的喧哗热闹,可是她没有这份心情去逛,小可失踪,独孤尘又被带走,花朵年纪甚少,在这个地方,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悲啊!
行至一家酒馆,突见一熟悉人,她高兴的奔过去,劲直坐到那人对面,笑着道:“李大哥,好久不见,那日一别,大哥过得可好?”
李冲见来者是他认识的何小弟,本已愁苦的脸上立即堆上了笑容,回答道:“蒙小弟挂心,大哥过得……很好。”
几杯酒下肚,两人豪情万壮聊了起来。
原来那日,李冲与独孤方志对打,何悠拉着独孤尘走后,他二人不分胜负的对打了几十个来回,然后就停下了手,这时,进来了一名男子,不知对独孤方志耳语了什么,独孤方志急冲冲的走了。李冲心生疑惑,于是跟在了独孤方志身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跟到了一片树林,在那里,他发现有好几十个蒙面人在交战,独孤方志躲到一边观战,李冲则躲在他身边一边观战一边看着他,最后只剩下最后一个蒙面人的时候,独孤方志窜了出去,他出手杀了那个蒙面人抢夺了他手里的东西,独孤方志刚要离去,又冒出一蒙面人,于是独孤方志与那蒙面人进行着激烈的交战,而李冲则继续躲在一旁悠哉的观看,最后,东西被那蒙面人拿了去,而那蒙面人也身负重伤离去……
听李冲这么一说,何悠想起了独孤轩身上的伤,她问他是不是他爹打的?他点头默认,看来这伤就是这么得来的?难道独孤轩就是那个蒙面人?可是,他们抢夺的东西是什么呢?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值得他们父子两人一起争夺?
聊得正酣,一小女孩慌慌张张的从酒馆门外直冲他们这桌,小女孩抓着李冲的手腕摇晃道:“李大哥,盈盈姐咳了好多血……”
李冲腾地冲出了门外,何悠见状,也连忙跟了过去。
一幢残破的宅院,院里栽种着寥寥几颗木棉树,几间小茅屋整齐的拥挤在一块。屋内,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女子长得很是漂亮,弯弯的柳叶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挺俏的鼻翼,薄薄的樱桃小嘴,颇有种病西施的气质。
“妹子,你没事吧?”李冲走到床头,焦急关心地问道。说话的同时,他的面色有些微微的潮红。一双手在衣角里搓来搓去不知该如何放置。
女子摇摇头,轻抿嘴唇道:“劳大哥挂心了,小妹没事。这位是……”她看望何悠。
“嗨,你好,盈盈姑娘叫我小何吧。”站在李冲身后的何悠招手道。
“何公子好,盈盈身体有恙不便起身交待,还望公子见谅。”盈盈客气礼貌地道。
“没事没事,姑娘躺着吧。李大哥,你也真是的,盈盈姑娘都病成这样了怎么也不找个大夫来看看?”何悠嗔怪道。
李冲支支吾吾为难地道:“我……我……”
“何公子,盈盈没事,咳,咳……我躺一下就好了,不必劳烦大夫前来。”盈盈一边咳一边摆手道。
何悠狠狠的瞪着李冲,李冲眼神闪烁,何悠叹了一声,视线扫到屋内的摆设中去,简陋的床板,破旧的桌椅,缺了小口的药碗,摇摇欲坠的门窗,以及那一床打了好几个补丁的床单……一下子,她什么都明白了,他们生活如此拘谨,又怎会有闲钱去请大夫看病呢?
“李大哥,我有话要跟你说,你出来一下。”何悠向李冲使了个眼色,李冲怔忡着看着她,“走啊。”何悠拉扯着李冲走出房门,两人的身影淹没在了破旧的门窗外。
何悠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塞到李冲手上,李冲迟疑着不肯要,何悠厉声道:“给我先拿着,替盈盈姑娘找个大夫来看病,别给我推脱,这钱不是给你的,我只是借给你,你以后还是要还我的,好了,别罗嗦,去找大夫吧,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