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隐月道:“蝶澈的伤,我是把过脉的,虽然我对医理不过知些皮毛,却也明白她的伤势其实很严重,可是她看起来,却恢复的很快……我记得上次她中过一次暑热,也是到第二天,精神便好了大半,这绝不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能做到的。”
澹台瑨凝眉细想,一边点头道:“她体内确是有股暗流,与常人气息颇有不同,但是要说这是内功,自保的力量也太差了些……若说这是蝶澈无意中练成的,那倒差不多,若这是北堂蝶清教的,她既然有心要教,为何不教个有用些的?”
夜隐月微咳道:“是……蝶澈聪明伶俐,要说自创个内功,咳咳……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不过毕竟可能性非常之小,”他十分无奈的微扶着额:“只不过……北堂蝶清教的不高明,相比较而言,大概更可能些……少主,你对北堂蝶清,似乎有点儿成见……”
澹台瑨失笑道:“也许罢!”
夜隐月道:“北堂蝶清,看起来,不是坏人。”
“也许!”澹台瑨笑道:“蝶澈虽然刁钻顽皮,却是心地善良,我纵然结交,也不过结交她一人,与他人无涉。”
夜隐月一笑,便不再多说,澹台瑨侧头看他,他的神情静谧优雅,奇异的瞳仁中,闪着睿智的光彩,澹台瑨确是没来由的不太喜欢北堂蝶清,却也明知夜隐月说的有理,静下心来细细推想,忽然心中一动,蝶澈身上有个伤疤,蝶澈曾说道:小时候被人一剑刺成糖葫芦,身前身后就留了这个伤疤……一剑对穿,是多么严重的伤势,她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女孩,是如何活下来的?
照这样看来,必定有人助她,而助她的人,倒有九成似是这北堂蝶清。难道蝶澈不问,是因为她心里有数?可是之前蝶澈对北堂蝶清的忌惮,似乎也不是假装……这姐们俩,到底在搞什么鬼?
越想越是心绪浮动,竟难宁定,几乎想要立刻站起身来,去问问蝶澈,却只是掩饰的举了茶杯,浅饮了一口,懒散的倚回窗台,含笑道:“北堂蝶清的武功,似乎并不高明,若你所料不错,我只消试上一试,便可察觉蝶澈体内的气息,与她是否出自一脉。”
夜隐月点点头,也不多说,澹台瑨抬手轻轻揉着额角,带笑道,“隐月,我总觉这般情形,有点儿可笑。”
夜隐月唇角微带弧度,眼睛却认真的没有一丝笑意:“不知有什么地方好笑?”
澹台瑨懒懒的道,“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
夜隐月有点儿好笑:“少主是因之前罗衣教有求亲之意,所以这般撇清?”
澹台瑨仓促摇头,道:“人与众生,如如之性,本自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