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醒来,快醒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空灵。
“谁啊,别来烦我”持羯把张开了的嘴慢慢闭上,口水迹慵懒地躺在嘴角。
“把你的眼张开吧,世界还很精彩。”男人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
啊啊啊,你走开啊,吵死了。
“枯竭的心还有什么,醒?不醒?一样。”心中持羯默默的多了这一句话。
“奥雯还在。”
持羯听到这句,心里很不是滋味,然而浓浓的睡意忽然全无。
这时感觉心脏像分出了两半,一半已不是自己的。
什么我的儿啊,心里难受得只能自己憋着,即使知道自己现在只是闭着眼,却极想张开眼皮看看外面的世界,而眼皮像有重十万千斤的东西拉扯着。心里默默唠叨,我发誓那绝不是困的感觉,在家去私塾时困的感觉我已熟悉不过了。
而现在我只想开眼。
却有心无力了。
“有希望?”脑海中莫名其妙出来了这个疑问。
“嗯”
“大叔,你的儿不在这啊”持羯心里大喊,在他的记忆里他就只记得自己上了厕所后便问了黑蛮睡觉的地方就停了,哪来的时间去认别人做爸爸了?
心里是如此的清醒,渐渐的害怕起来,他的时间感告诉他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再不醒来将会有着难以想象的事发生。
忽然间,啊!啊!不要啊,双手迅速地抱头,此时如同被冬季暖炉里的热火死死的烤着,直至头慢慢的麻木,可他相信在过不了多久头便会炸掉了。
啊!!不要啊,火焰忽然的涨了起来,这种感觉在熟悉不过了,就如同家乡里烤山羊时候的味道,体验到这痛苦的持羯心里默默发誓,劳资再也不在吃山羊了。
因为这种感觉多呆一会都不要命。
他没有死过,也不知道死的感觉,可却可以肯定他现在宁可死去,在也不想在停留在这多一会儿。
闭了眼的前面从黑乎乎的一片变得如今的火红色,时间偷溜了会,火红色的眼前出现了细细的红血丝。忽然间他想到了小时候的齐天大圣在八卦炉里遭炼的故事,也许当时齐天大圣就是这种感觉,每多待一瞬都比多困一年还要难受,这是持羯他第一次感觉时间过得是如此的慢。
“你是谁啊啊啊!!”持羯撕心呐喊,皮肤干得如同裂开,感觉自我的麻木。
憋尽全力,猛把眼睛终于甩开了,这种疼痛感是无比的清澈,如果有人在这,便能看见他的眼睛,双眼是满满的血红色,血液布满整个眼眶与眼珠,满满的溢了出来,这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头发苍白得可怕,满是血液的双眼,充斥着阴森而可怕的感觉。
此时持羯的眼前是火海一片,前面是一块熊熊烈火的镜子,他可以肯定他看到的是自己,却绝不是自己了。
持羯像跑完短跑的人一样,弓着腰大口大口的吞呼气,衣衫褴褛,这种气态完全与山村孩子的淳朴可爱搭不到一丝关系。
镜子里自己的影子淡淡不见,他眼前慢慢的映出了一个中年男人,感觉像是在哪见过却又像没见过。
中年男人身着高贵白袍,盔甲持身,手里捉着一把锋芒锐利的长枪,一种天生的高贵而霸气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散出,眼睛凛厉着,头发在火海中飘扬,火红火红的,像是这火海中的君主,龙的身影在他身上时隐时现。
看不出这男人是现在镜子里面还是在持羯身里。
“儿,该醒了”男人慢慢地说完了这句,之后像在思索些什么。
持羯搜寻记忆百遍也并不没有找到有关此人的身影,正想解释些什么,可已经没机会了。中年男人,猛的把手中的长枪刺出,直中持羯的心脏,带着奇怪的火焰,漆黑漆黑的,从没见过,脑海里却知道这是什么,熟悉不过,黑焰。
“你会醒的”这是那男人的最后一句。
就在闭眼的那一刻,他看到镜子里已不再是什么人,存在那儿的是一个血淋漓的眼珠,一个拢大而充满了虫子的眼珠,恐怖无比。
持羯猛的从床上坐起,浑身都是冷汗。窗外已微微亮起了鱼肚白,过了会冷红色的太阳也起床了,这儿的季节便是这样,不多不少的六刻时分,在自己铺床的周围是同来的修道弟子,不少仍安静的睡着,享受着美梦,其中几个鼻鼾声屡屡不绝。
这个梦是如此的真实,都说做了梦回忆不起是一种遗憾,可持羯却发现做了梦而忘不了那才是一种折磨。
他用尽无数办法把这梦忘去却都没成功,本以为没能忘却此梦怎么说也应该得到齐天大圣那火眼金睛,却很怏怏的放弃了这种想法,现在别说火眼金睛了,在洗把脸后在铜镜里满眼黑乎乎的,带着些血丝,看得朦朦胧胧。
持羯没在去想那梦,忘不掉便忘不掉,从洗刷间出来后便把在床铺处的背包拿上,去找了些吃的,此时其他人也相继醒来,各自洗刷。
十里店并没有关门,作为十里镇最豪华的地方每个人的工作作息各有不同,明显的它比其他类似店铺开得旺盛,可以容纳的人也非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