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郡王妃气了个倒仰,起身戳着他的额头道:“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这些坏习惯都是跟谁学来的,要知道你父亲只有你一个儿子,你怎能做出这等事来伤我们的心?”
李既明目瞪口呆,“母亲,我,我只是跟人比武切磋一下,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怎么这次就伤你们的心了?”
“你还敢狡辩,你穿成这样不是去见心上人的?这还不是伤我们的心,要如何才算伤我们的心?”
李既明脸色通红,低着头盯着脚尖不言语。
诚郡王妃就气得拍他的肩膀道:“还不张嘴,难道非要我告诉你父亲请家法不成?”
李既明抿着嘴道:“母亲,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怎好贸然说出来坏人家闺秀的名声?你要打就打吧。”
诚郡王妃扬起手就要打,落到一半回过神来,她停下动作问,“你刚才说闺秀?”
李既明低着头道:“您别问了,再问我也不会说的。”
诚郡王妃一巴掌就拍在他脑袋上,“混小子,你怎么这么傻,你不告诉我,母亲怎么给你说亲?快说,是哪家的闺秀,母亲好帮你去探探口风。”
这话锋转得有点快,李既明目瞪口呆的抬起头看他母亲。
诚郡王妃瞪眼,“还不快说!”
李既明连连摇头,“说了也没用,她可是她父母的掌上明珠,年纪又还小,不一定会同意的,何况,何况……”
何况他也没告诉过她,贸然说亲只怕下次见面她又要针对他了。
“年纪小怎么了,你的年纪也不大呀,男子二十成亲才好,先把亲事定下,等上三四年难不成她还没长大?”诚郡王妃不以为意道:“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你不也是我们家的宝贝?你可是当今圣上的堂弟,以后的诚国公,身份也不差的。”
李既明愣愣的张大了嘴巴。
诚郡王妃在他眼前招了招问,“你这是怎么了?”
李既明欲哭无泪的道:“我这才想起她的辈分好似比我高一倍。”
诚郡王妃扑哧一声笑出来,“这有什么,她跟我们家是直系姻亲吗?”
“不是。”
“那不就结了吗,我们这样的人家结亲可不论辈分,不然多少夫妻都该散了。”诚郡王妃说到这里一顿,喃喃的道:“辈分比你高,年纪比你小,又能与你切磋武艺,还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连你都担心配不上的,那就是……”
诚郡王妃抬头默默地看向她儿子,“难不成是秦阁老家的明珠?”
李既明低头。
诚郡王妃皱起眉头,不言不语的坐到椅子上。
李既明心中忐忑,半响后见母亲依然紧蹙着眉头,他就轻咳一声,有些不自在的道:“母亲,其实,其实是你想多了,至今为止我也就跟她见过三次面而已,她对我,对我没其他想法,我,我也没……”
他对她是有好感,但若父母为难,他便断了心思便是,现在感情又不深,久不见面自然就可以忘记了。
只是,李既明摸了摸有些难受的胸口,觉得有些说不下去了。
诚郡王妃叹气道:“你们倒是身份相当,只是要娶到她可不容易。”
她起身道:“汝宁秦家,这些年中举入仕的人可不少,虽都是旁支,但秦阁老一脉可是嫡支,而且就只有这么一个闺女。她出嫁除了那些嫁妆外,最要紧的是她身上的那些人脉资源。就算我们家不图那些东西,但这世上想图这东西的却大有人在,儿子啊,虽然在我眼里你是千好万好,但在秦氏眼里……”
“儿子知道,他们是文人,而我以后要走武途,跟他们不是一路人。”
“也不能这么说,秦阁老跟万统领可是至交好友,他们秦氏在兵部也很有人脉的……”诚郡王妃越发心动起来,她咬了咬唇道:“既然你喜欢,那母亲就为你争取一下。说不定就成了呢?”
李既明红着脸,手脚有些无措。
“你姑母现在云璐学院做副山长,跟她表嫂有交情,到时候我让你姑母去探探他们家的口风。”
其实从身份上论,李既明一点儿不比秦绎心差,俩人算得上门当户对。
诚郡王妃之所以没有底气,那是因为秦绎心身上的东西太丰厚,而诚郡王府在一定程度上算没落了。
想娶秦绎心的人能绕京城围三圈,她儿子的身份在其中也就能排在中上。
先帝在时,诚郡王府没落,诚郡王除了拿爵禄和做些小生意就没别的出路了,而当今登基后,诚郡王因为谢一一被拐卖的事入了他的眼,倒是开始到六部任职,但到现在也只是在兵部任个四品官而已。
权责算不上大。
但秦氏。
秦信芳虽然致仕了,但手上的人脉还在,而且顾景云可是太傅,在皇帝跟前是红人。
现在顾景云就住在秦府,秦绎心虽没有兄弟,却有顾景云做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