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先解开严秉均是如何离开房间的。”
李政不愧是总旗,一下子就反应过来陈鸢话里的意思。
“陈仵作觉得,他是怎么离开的?”
陈鸢没有贸然回答,“严秉均饭后曾出门散步消食,回屋时,他先把表妹送到隔壁房间,再在锦衣卫的保护下进了自己房间,所以排除散步时换人的可能性。”
“你们什么情况也不和我说,我从你们嘴里得到的消息甚少,从你们的只言片语中,我只知道严秉均回屋后,曾叫过水洗漱,当晚,除了锦衣卫,就只有送水的小二进过他房间。”
倒也不是陈鸢埋怨他们不告诉自己情报,她很清楚自己对于清风县衙来说就是个外人,哪怕她临时被聘用,也只是个仵作,人家不告诉她这些信息实属正常。
她不过是,担心信息太少推理错误被人嘲笑么……,当然得铺垫一下。
“我想,各位大人应该也想到了这一点,去调查过这个店小二了。”陈鸢充满信任的望向清丰县诸位大人,以及李政,“他失踪了么?”
他们的面部表情验证了陈鸢的推测,“哦,不,他肯定没失踪,他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似乎抓到了陈鸢的小辫子,廖仵作咋唬起来,“你怎么知道店小二没失踪,你怎么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道理很简单。”聪明人问蠢问题,只代表对方不怀好意,陈鸢对廖仵作彻底失望。
“店小二若失踪了,诸位大人肯定第一时间就怀疑严秉均是店小二送水时被换掉的,只有他依然在客栈内,并且什么都不知道,才能误导我们的调查。”
关于陈鸢的推测,李政表现得并不吃惊,“其实我们能告诉陈仵作的情报也不多,在严秉均散步回房后,开门吩咐锦衣卫叫店小二送水时,他都还在屋内,之后的确只有店小二进过严秉均房间。”
李政本就严肃的神情,不耐的皱了下眉,“最可疑的只有店小二,可偏偏不管我们怎么严刑逼供,哪怕把他的父母妻儿通通带来上刑,他也交待不出任何有用的情报。”
严刑逼供是古代审问的基本操作,锦衣卫的审问手段只会比县衙衙役的更凶残。
陈鸢捏了捏手掌心的汗水,“也就是说,这个店小二是土生土长的南离国人?”
“是的,祖宗十八代可查。”
那就不可能是潜伏的敌国细作。
这才是让李政抓不到头绪的地方,切入点错误的话,就是白费功夫。
“严秉均是临时决定去县内客栈投宿的,所以敌国细作临时收买胁迫店小二为他所用的话,的确不可能帮他转移家眷去安全的地方。但是如此一来,店小二的忠诚度就不可靠,在面对我们的严刑拷打时,面对我们折磨他家眷时,他绝不可能守口如瓶。”
陈鸢觉得李政走入了误区,“李总旗,严秉均当晚叫的是洗澡水,店小二得来来回回跑十多趟才能把木桶所需水装够。”
“你说,有没有可能,有人在真正的店小二离开时,穿着和店小二一模一样的衣服,提着水桶进了严秉均房间?”
相当于打了一个时间差。
对于她的猜测,廖仵作嗤之以鼻,“这怎可能,锦衣卫在门口盯着呢,你当他们是瞎的吗?”
陈鸢解释道,“店小二送水时弓着腰提着水,或许前两次,锦衣卫还会让他抬起头来看看脸,但他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早就麻痹了锦衣卫,导致门口的锦衣卫对他放松了警惕。”
“当然,也可能,锦衣卫当时被其他事情转移了注意力。”
“锦衣卫警惕心那么强,怎么可能轻易被转移注……”
廖仵作反驳的话还没说完,李政就拆了台,“当时,鲁妙语叫过锦衣卫。”
“她晚饭吃得少,散步回房后饿了,严大人的仆从都留在义庄,她就使唤起了锦衣卫。”